盛夏的蝉鸣随着灼热的阳光一同席卷而来,空气中的热浪仿佛能将人吞噬。
整条非遗街区被那喧嚣的夏日气息包裹,热气腾腾的街道仿佛要让人窒息。
街上的青石板路被炙烤得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仿佛每一个人都被这股灼热的浪潮压得喘不过气来。
顾云深孤身站在那问渠斋古旧的木门前,门楣上褪色的匾额在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手中紧握着那本祖父临终前郑重托付的《天工开物》残卷,封面粗糙,纸页边缘卷曲,泛黄的纸张承载着难以言说的分量。每翻动一页,都仿佛能听到历史的低语,带着家族记忆的重担。
指尖因用力过度微微泛白,指节紧绷,仿佛在将这本书融入骨血之中。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悄然滑落。
他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的焦点都聚焦在他手中的这本书上。
那些关于爷爷的教诲和期许,在他脑海中如潮水涌来。
爷爷生前常说:“修复的不仅是古籍,而是这份文化和精神。”
“顾先生,你再不让开,这推土机可真的要压过去了!”
拆迁队长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粗哑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他身后的推土机,轰鸣声渐渐逼近,庞大的钢铁怪兽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是一头等待猎物的猛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顾云深并未回应,他的目光依然牢牢锁定在手中那本《天工开物》残卷的某一页上,眼前仿佛出现了几日前的场景。
三天前~
星桥资本的一行人突然而至,打破了这片清净的天地。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气场强大,冷静且锐利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
他那枚蓝宝石袖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映衬出他那自信的气度。
“顾先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星桥资本计划将这片区域改建为现代化商业综合体。问渠斋恰好位于规划的核心地带,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搬迁。”
顾云深当时正在专心致志地修复一尊明代佛像破损的衣纹,用金粉细心的补色。
金粉在工作台上簌簌落下,微微的响声和沉默的气氛交织在一起。
他抬起头,平静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声音清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问渠斋是我爷爷的毕生心血,它承载着我们家族的根基,我绝不会让!”
男人——沈砚辞——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文人风骨的拒绝。
他微微挑眉,低头整理手中的文件。
在这个瞬间,顾云深不经意地捕捉到了沈砚辞袖口中露出的半截金属表链——那是爷爷生前珍惜如命的瑞士怀表表链,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后,它与爷爷一同“失踪”了。
“我叫沈砚辞。”沈砚辞轻轻放下文件,递上一张简洁的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回到现实
推土机的轰鸣声愈发清晰,震耳欲聋,尘土四起。
顾云深用力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机油和泥土的味道充斥了他的肺部,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
他转身毅然站在了推土机的前方,用自己的身躯迎接那即将到来的钢铁怪物。
越过嘈杂的声音,他看见沈砚辞站在人群的后方,手中举着一份文件。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的光斑在他的身上游走,沈砚辞的轮廓在光影中更加鲜明,冷静而坚定。
“顾先生,这是最后通牒。”拆迁队长快步走近,将一封红章文件强行递到了他面前,
“如果你继续阻挠我们施工,问渠斋的古籍修复资质将被市文物局吊销,你自己掂量掂量!”
顾云深的心,猛地一沉,紧握茶杯的手指一颤,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恰好落在沈砚辞那昂贵的西装袖口上。
深色的茶渍迅速渗开,突兀的覆盖在那半截怀表表链显露的位置,像是鲜血般,冷冷地印在了布料上。
“沈总,您的西装······”顾云深几乎下意识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沈砚辞低下头,目光落在那被茶渍污染的袖口上,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任何笑意:“顾先生,”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风,“您觉得,区区一杯茶,能改变得了什么?”
顾云深的心猛地收缩,仿佛听到爷爷临终前的话语,“云深,顾氏修复术的秘密,不仅仅在指尖的技艺,更在于守护······守护那些不该被遗忘的真相······”而现在,连问渠斋都快守不住了!
深夜,万籁俱寂。
顾云深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的修复室里,昏黄的台灯光芒温柔的照亮了工作台上的《天工开物》残卷。那本书摊开着,翻到了某一页,一行朱砂写的批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显眼:“传国玉玺残图,秘藏顾氏修复术,而非顾、沈血脉共同开启,其秘终不得现。”
顾云深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右手手背上的烫伤疤痕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修复《永乐大典》时留下的印记,他为了救一页珍贵的文献,毫不犹豫地用手挡住了滚烫的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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