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的预兆
红绳上的透明珠子在踏入冰川领域时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樱空释低头查看,发现镜门留下的那颗珠子内部飘动的雪花正在急速冻结,原本清澈的晶体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珠子表面凝结的冰霜形成奇特的符文,与他腕间门形疤痕渗出的淡金色血珠遥相呼应。
"镜门的温柔到此为止了。"守墓人用骨杖在冰面上戳出一个个深坑,每个坑洞中都渗出暗红色的冰晶,"骨庭的守门人可不会跟你玩记忆游戏——她只收一种东西。"
樱空释抬起手腕,看着血珠滴落在冰面上。血液接触冰面的瞬间,竟化作一条细小的金蛇,在冰面上游走出与海底冰棺旁完全相同的铭文。金蛇最后停在一处凸起的冰棱前,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点。
"骨头?"他轻声问道,右眼的金光在昏暗的冰川中格外刺目。
守墓人突然用骨杖挑起他的下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特别是至亲之人的骨头。"老人凹陷的眼窝中闪过一丝红光,"比如你那位...被钉在海底的父亲。"
冰川下的王座
穿过冰隙的过程像是被某种远古巨兽缓慢吞咽。冰壁泛着幽蓝的冷光,内部封冻着无数扭曲的人形阴影。樱空释的右眼能清晰看见他们的面容——全是历代守门人,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形制相同的黑曜石匕首,匕首柄上缠绕着冰晶锁链。
最令人不安的是,当他经过时,那些被封冻的眼睛都会突然转动,齐刷刷地看向他腕间的红绳。
最深处豁然开朗。
巨大的冰窟中央,白骨堆砌的王座上端坐着一位银发女子。成年后的雪凰比他记忆中更加消瘦,银发间缠绕着细密的冰晶锁链,那些锁链深深刺入她的头皮,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蛛网般的青紫色纹路。她的脚边蜷缩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机械地重复着:"不要相信...门..."
"欢迎回家,弟弟。"王座上的雪凰露出微笑。这个笑容让樱空释浑身发冷——太像司长最后那个解脱般的微笑了。更可怕的是,他看见雪凰的嘴角被两根细小的骨针缝合着,随着说话的动作,针脚处渗出黑色的血珠。
父亲的遗骨
地面突然震动,一具冰棺从冰层深处缓缓升起。棺中男子与樱空释有七分相似,但面容更加刚毅,眉心处有一道金色的竖纹。最引人注目的是插在他胸口的黑曜石匕首——正是樱空释在海底见过的那把,只是此刻匕首表面爬满了金色的纹路,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用你的血唤醒他。"骨雪凰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她抬手扔来一把冰刃,刀刃上刻着细小的符文,"但每滴血都会加速门对你的腐蚀。"
当第一滴血落在冰河遗骨上时,整座冰川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那些被封冻的守门人遗骸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仿佛要挣脱冰层的束缚。冰棺中的遗骨剧烈震颤,那道模糊的影子猛地扑来,尖利的牙齿深深刺入樱空释的手腕——竟是缩小版的司长!
"他们...把我们的魂魄...撕碎了..."小司长的身体在不断消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雪凰的大部分...在第七门...她把自己...分成了..."
话音未落,一根冰矛突然从王座方向射来,将小司长钉在了冰壁上。骨雪凰站起身,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真是多嘴的老东西。"
锁链的真意
骨雪凰突然扯断发间的一根锁链。冰晶碎片在空中重组,变成全息影像般的画面:
十五岁的雪凰站在七十二根冰柱中央,每根冰柱内部都封冻着一个冰族人的遗骸。她平静地任由锁链穿透肩胛骨,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中央的祭坛上。"总要有人承担。"她对台下哭泣的樱空释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这次换我保护你。"
画面突然切换。成年的雪凰跪在司长面前,额头贴着地面:"我愿成为守门人,但有个条件——把我弟弟的记忆全部改写。"
直到这时,真正的试炼才完全揭晓。要取得骨珠,必须亲手折断一根连接着雪凰魂魄的锁链。每根锁链都代表着雪凰的一部分:
左腕的银链存着她第一次杀人时的颤抖,那个试图伤害幼年樱空释的刺客
右踝的铁链系着主门开启那夜的绝望,记录着她看着族人一个个化为冰雕的瞬间
脊椎处最粗的那根锁链,封印着她发现冰族真相时的崩溃——他们一族本就是为封印门而创造的容器
樱空释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心口处最细的那根锁链上。当他触碰时,锁链显现出雪凰每次偷偷看他训练时的记忆碎片:她总是站在训练场最远的角落,脸上冷静的指导面具下,藏着无法言说的骄傲。
"选得好。"骨雪凰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就像记忆里的姐姐。在锁链断裂的瞬间,整个骨庭都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背叛的余响
骨雪凰的身体开始崩塌,那些贯穿她身体的锁链一根接一根地断裂。但在完全消散前,她突然抓住樱空释的手,被缝合的嘴唇艰难地开合:"小心第七门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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