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随即，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不懂什么叫话本秩序，但他看懂了，这个世界……变天了！做好事，真的会有好报！
然而，并非所有的气运都如此“识时务”。
就在气运金龙主体归顺之时，其龙尾的末端，一部分沾染了最浓郁旧神残余意志的顽固气运，竟猛然炸开，化作数十股漆黑的“气运风暴”，疯狂地撕咬、攻击着那些向裴砚靠拢的同源气运！
风暴之中，隐约能看到裁决者，以及其他早已陨落的旧神们不甘的咆哮与怨毒的诅咒。那是旧秩序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反扑！
“一群连骨灰都扬了的废物，也配在我面前谈意志？”
裴砚见状，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心念一动，《永恒话本》之上，那本记载了裁决者所有暴行的“罪孽话本”，其虚影被无限放大，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幕布，投影在整个神裔界的天穹之上！
一幕幕血祭世界、碾碎星辰、散播恐慌的画面，伴随着冰冷的文字，清晰地展现在所有生灵面前。
“看，这就是你们曾经信奉的神！”
“这就是你们为之效忠的秩序！”
“腐朽、残暴、自私！这样的东西，凭什么执掌气运，凭什么定义天道？！”
裴砚的声音不大，却通过新本源核心的共鸣，清晰地传入每一股气运，每一个生灵的意志深处。
“罪证”一出，那些漆黑的气运风暴明显一滞，其内蕴含的“正统性”开始动摇。
紧接着，裴砚并未停手，他缓缓开口，吟诵的却并非什么深奥经文，而是来自《聊斋夜话》中的片段：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阴司赏罚，从无差谬，阳世之欺罔，即阴司之祸殃……”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劝世警言的奇特韵律，通过“话本秩序”，瓦解着那些顽固气运最后的抵抗意志。
一边是血淋淋的罪证，告诉你旧的有多烂。
一边是循循善诱的道理，告诉你新的有多好。
这套“大棒加胡萝卜”的组合拳下来，效果拔群。
大部分漆黑的气运风暴，其内的怨念与抵抗意志，如同冰雪消融，最终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汇入了那条奔向裴砚的金色神河。
唯有极少数，那蕴含着旧神最核心怨念的死硬分子，依旧在疯狂咆哮，拒绝归顺。
“冥顽不灵。”裴砚眼神一冷。
“话本秩序，审判！”
随着他话音落下，新九界本源核心之中，那愈发凝实的法则之光骤然射出，照耀在那些最后的黑色气运之上。
在秩序之光的审判下，这些气运被瞬间判定为“天地不容之负面能量”！
“滋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如同滚油浇雪般的净化声。那些蕴含着无尽怨毒与诅咒的顽固气运，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被话本秩序的净化之光彻底磨灭、分解，化作了最纯粹的无属性本源能量，成为了新世界最底层的养料。
至此，神裔界亿万年的界域气运，尽数归于新源！
整个界域的动荡，也随着气运的平复而缓缓停止。虽然依旧残破，但那走向自我毁灭的“末日审判”，已然消弭于无形。
然而，就在裴砚准备彻底整合这股力量，为新世界谱写第一条正式律法时。
他身前那本吸收了磅礴气运的《永恒话本》，突然金光大作，无风自动，翻到了崭新的一页。
那一页上，一行行鎏金大字，伴随着万千神魔陨落、无数星辰归一的宏大异象，缓缓浮现，最终定格。
【九界归一·神裔篇】
【序章：旧神黄昏，新神黎明，万千神格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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