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幽冥死气”的警告如一盆冰水,兜头盖脸浇下,让他从里到外凉了个通透。七日之期,道基受损,修为再无寸进……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正想仔细研究这“幽冥死气”究竟是何方神圣,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清晨响起。
裴砚微微一怔,谁会一大早来寻他?他现在可还是个名义上的“重伤员”。
拖着依旧有些发软,但已无大碍的身体,裴砚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渝州城衙役服饰的汉子,腰间挎着制式佩刀,神情却不似寻常衙役那般带着几分倨傲,反而透着小心翼翼的恭谨,眼神深处,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探究与……敬畏?
为首的那名衙役见裴砚开门,连忙抱拳躬身,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请问,可是裴砚裴先生当面?”
“在下正是,不知两位官爷有何贵干?”裴砚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然有了几分猜测,看来昨夜的动静,终究是瞒不住的。
那衙役姿态放得更低了些,近乎谄媚:“裴先生太客气了!小的们是奉了城主大人之命,特来请先生往城主府一叙。”
旁边另一名年轻些的衙役显然沉不住气,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崇拜,抢着说道:“裴先生,您……您可真是太神了!城西那棵……那棵千年孽槐,昨夜里,一夜之间就……就枯死了!如今全城都传遍了,都说是您出手降妖,救了咱们渝州城啊!”
果然如此。裴砚心道,这传播速度,倒是不慢。
他略作思忖,自己如今身中“幽冥死气”这等诡异的隐患,若能得到城主府的助力,或许能寻到解决之法。况且,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来恢复元气,并巩固话本境圆满的修为。
“既是城主大人相邀,裴砚自当遵从。”裴砚点了点头,“还请两位官爷稍候片刻,容我简单收拾一二。”
“先生请便,先生请便!我等就在此等候,不急,不急!”两名衙役连声应道,态度恭敬得让裴砚都有些不太习惯。
裴砚回到房中,换了件相对整洁些的旧道袍,将那块恢复了古朴模样的【醒木】贴身收好。左肩的伤口依旧传来阵阵隐痛,但经过一夜的调息,加上话本境圆满带来的体质增强,行动已基本无碍。
片刻之后,裴砚在两名衙役近乎“护送”的姿态下,来到了渝州城主府。
渝州城主府邸,远比裴砚想象的要气派得多。朱红大门,铜钉闪亮,门前两尊威武的石狮子怒目而视,尽显官家威严。
穿过几重雕梁画栋的庭院,来到正堂。一位身着暗紫色四合如意纹锦袍,面容方正,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气的中年男子,早已负手立于堂中,正是渝州城主——赵匡义。
赵匡义见裴砚进来,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前的年轻人,身形略显单薄,面色虽因失血而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清亮有神,顾盼之间,神态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寻常市井小民见到官府大员时的局促与谄媚。
他原以为,能有那般通天彻地手段之人,必是某位仙风道骨的老前辈,或是修为高深莫测的奇人异士。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一位……说书先生?
赵匡义心中原有的那一丝因裴砚“说书人”身份而产生的些许轻慢,早已在听闻昨夜城西广场那石破天惊的详情后荡然无存。此刻亲眼见到裴砚本人,那份惊异更是彻底转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敬重与感激。
“裴先生!”赵匡义快步上前,竟是对着裴砚深深一揖,语气恳切,“昨夜若非先生仗义出手,以雷霆手段诛灭妖邪,我这渝州城,乃至满城数十万生民,恐已遭灭顶之灾!赵某代渝州百姓,谢过先生活命大恩!”
他这一拜,发自肺腑。身为一城之主,他太清楚那千年槐妖的恐怖了。这些年来,城主府不是没有请过修行者,甚至折损过好几位有些道行的客卿,都未能伤及其根本,反而损兵折将。
裴砚心中微讶,连忙侧身避过半礼,伸手扶起赵匡义:“城主大人言重了。降妖除魔,本就是我辈修行中人分内之事,些许微末伎俩,不敢居功。”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客套,毕竟,那三十万气运点入账的提示音,现在还在他脑海里回荡呢,香得很!
赵匡义却一脸正色,坚持道:“先生不必过谦。此等匡扶正义、解民倒悬之大功,若不奖赏,岂非寒了天下义士之心?”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手。
立刻有两名健硕的仆役抬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上前,托盘上,是码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金锭,旁边还有几匹流光溢彩、一看便知非凡品的上等绸缎。
“黄金百两,锦绣绸缎十匹,些许薄礼,聊表渝州城上下对先生的谢意,还望先生万勿推辞。”赵匡义又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玄铁打造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客”字,背面则是渝州城的徽记。他郑重地将令牌递给裴砚:“此乃我城主府客卿令牌,非有大功于渝州者不可得。持此令牌,先生日后在渝州城内可享受诸多便利,若有差遣,亦可调动城主府部分人手与资源。此令牌并无任何职务束缚,只代表渝州城对先生的一份敬意与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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