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没真走。
刚拐过坊市的拐角，就贴着旁边卖花布的摊子停住了，眼睛盯着林浩的背影，跟猫盯老鼠似的。
他太了解林浩了 —— 这蠢货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又刚在他这儿 “赢” 了一局，指定得在坊市晃悠半天，到处炫耀，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 “压过了废物叶凡”。
果不其然，林浩提着那包药材，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晃悠到了卖丹药的区域。
身后两个跟班跟哈巴狗似的，一边走一边拍他马屁：
“浩少爷，您刚才那一下太帅了！那叶凡跟丧家犬似的，扭头就跑！”
“就是！浩少爷您出手阔绰，双倍价钱买药材，那废物连比都不敢比！”
林浩听得眉开眼笑，下巴抬得更高了，走路都晃悠：“那是！跟本少爷斗？他也配？”
叶凡贴着布摊，慢慢跟上去，心里头勾着混沌衍化鼎，把那点感知力放出去，跟小触手似的，扫过林浩停脚的每一个摊子。
有的摊子摆着生锈的兵器，神鼎没反应；有的摆着五颜六色的矿石，神鼎也没动静。
直到林浩在一个挂着 “灵丹阁” 招牌的摊子前停下。
那摊子比别的气派点，铺着红布，柜台擦得锃亮，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穿件青绸衫，手里盘着个玉扳指，一看就精得很。
见林浩过来，摊主立马放下扳指，脸上堆起笑，声音都甜了：“这位少爷看着就气度不凡！是来选丹药的吧？咱这的药，都是正经药师炼的，童叟无欺！”
林浩被这话哄得舒坦，昂着头道：“把你们最好的凝气散拿出来！本少爷最近要冲淬体五重，得用点好药补补！”
凝气散叶凡知道 —— 低阶丹药里最常用的，能帮淬体境的人聚元气，突破瓶颈时用着正好。但这药分三六九等，好的能让突破顺顺利利，差的不仅没用，还可能有副作用。
摊主眼睛一亮，赶紧从柜台下掏出个红漆木盒，打开时故意放慢速度，让盒里的药香飘出来：“少爷您真有眼光！这是咱店的镇店货 —— 上品凝气散！您闻这香味，纯得很！用的都是十年份的药材，炼的时候火候把控得死死的，突破瓶颈一用一个准！”
叶凡凑得近了点，神鼎的感知力立马扫了过去。
这一扫，他差点笑出声 ——
那木盒里的纸包，看着鼓鼓囊囊的，闻着有药香，可神鼎半点 “药力波动” 都没探到，反而闻到股土腥味，还混着点劣质淀粉的味。
说白了，这就是用黄土混合面粉，加了点香料，压成粉末包起来，冒充凝气散！
这摊主，是个实打实的骗子！
叶凡心里头立马有了主意 —— 林浩不是爱装吗？不是爱炫耀吗？那就让他栽个大跟头，当着全坊市的人出丑！
他故意从布摊后走出来，装作也来买丹药的样子，走到摊位另一侧，拿起一个贴着 “普通凝气散” 标签的纸包，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
“这凝气散咋回事？闻着有点杂啊，杂质也太多了，怕是炼的时候没提纯干净。”
林浩正被摊主忽悠得心动，听见这话，立马转头瞪他：“你个废物懂个屁！这是普通凝气散，跟本少爷看的上品能比？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叶凡没生气，反而把目光移到林浩手里的木盒上，脸上露出点 “惊讶”，又带着点 “不确定”，犹豫了半天，才对摊主道：“老板，您这上品凝气散…… 能不能让我也看看？我也想给家里人买，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摊主瞅了瞅叶凡的穿着，心里头瞧不起，可又不敢得罪林浩，只能敷衍道：“这位客官，这上品凝气散可贵着呢，不买就别碰了，万一弄坏了，您也赔不起。”
林浩一听，更得意了，故意把木盒递到叶凡面前，晃了晃：“想看是吧？给你看！让你这穷鬼开开眼，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好药！不过你也就看看，想买？你连零头都掏不起！”
叶凡接过木盒，手指轻轻碰了碰纸包，神鼎的感知再次确认 —— 就是土做的假货。
他脸上的 “怀疑” 更重了，眉头皱着，还伸手捏了捏纸包，像是在掂量分量，嘴里还小声嘀咕：“这…… 这手感咋有点不对啊？”
林浩一直盯着他，见他这模样，心里头突然有点发毛 —— 这废物不会真看出什么了吧？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叶凡就是个连修炼都不会的废物，哪懂什么丹药？他肯定是故意装的，想让自己下不来台！
一股逆反心理涌上来，林浩一把夺过木盒，对摊主道：“老板，这药我要了！不过一百两太贵了，八十两，你卖不卖？”
摊主心里头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为难的样子，搓着手道：“少爷，八十两真太低了，这药成本都不止这些……”
“少废话！” 林浩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啪” 地拍在柜台上，“八十两，卖就卖，不卖我就去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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