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这一喝,一众婢女面面相觑,随后又低下头,手足无措,无人言语。
小丫觉出异样,快步走出,环视一周,指着彩蝶道:“彩蝶,你最老实,快说怎么回事!”
“我,我……”彩蝶扣着手指头,语无伦次道:
“汗王差人送来一壶美酒,彩蝶端去库房时,路过兰妃寝屋,见里面被巾散乱,便想进屋收拾,不料打翻了酒壶,洒在床上……彩蝶擦了擦被子,但,但味没散……彩蝶该死!兰妃恕罪!”
小丫一脸狐疑,盯着彩蝶看了一会儿,问:“酒呢?”
彩蝶大吃一惊,不知所措,一名婢女见状,支支吾吾地回答:“酒,酒……只一小壶,撒了许多,不剩啥了,奴婢便自作主张,倒,倒了……”
“倒了?!”小丫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突地凑上前来,揪着彩蝶的衣襟,闻了闻,又揪起彩蝶身旁另一婢女的衣襟,也闻了闻,松开手。
“你身上酒味儿也够大的!”小丫捂着鼻子,对彩蝶道:“还不快去洗洗,换身衣裳?”随后喝令众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换被褥啊!”
说罢,气呼呼地到前厅坐着。
“是!”众婢女散开了。
…………
阿柴后胸疼痛,额头、面颊火辣辣的。回到掌军府,心灰意冷,一直躺到入夜方才缓过来些。稍稍坐起,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靠了一会儿,复又起身,带上兵刃离府而去。
阿柴来到掌政府,嚷嚷着要见茶尔泰。门子见掌军来访,面色不善,不敢怠慢,忙报与茶尔泰,将阿柴引入。
茶尔泰在前厅备酒,候着阿柴。门子退下后,茶尔泰行礼道:“柴掌军深夜来访,不及准备。此时饮茶不好入睡,喝杯薄酒正好助眠,请!”
阿柴瞪着茶尔泰,解下刀斧,重重地拍在桌上。
茶尔泰斜眼看了看兵刃,笑笑说:“看来柴掌军是找我来发难的。也好,你若想杀我,那更该陪我几杯,权当送我上路。”
说罢,茶尔泰自擎酒一杯,坐下饮了一口,道:“柴掌军,请吧!”
阿柴指着茶尔泰怒问:“茶尔泰,你身为掌政……”
“代掌政。”茶尔泰纠正。
“少废话!你身为代掌政,汗王纳妃,纳的谁你不知道?我当你兄弟一般,当初在军帐里,多少心里话都跟你说了,我爱着谁,你不知道?!”阿柴咆哮。
“知道,都知道,然后呢?”
茶尔泰这么反问,阿柴反而愣住了,怔了一会儿,扯着嗓子吼道:“你起码写封信,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等你从伊吾卢那一带赶回来,该纳的妃不也早纳了?”
“闭嘴!”
茶尔泰并不收口,继续火力全开道:“难道掌军的意思是,怪我茶尔泰不写信,否则你早就单枪匹马杀回务涂谷,独闯皇宫,将汗王砍了?”
“你!……”阿柴气得拿起桌上开山刀,指着茶尔泰。
茶尔泰却全无惧色,冷笑一声,说:
“你真要砍他,无需我写信,现在去也来得及;若是不敢,只想杀我出气,那便来吧。”
说罢,背过身去。
阿柴不知是气是羞,举刀指着茶尔泰,浑身发抖,过了一会,松了手,开山刀跌到桌上。阿柴垂头丧气,瘫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我去过了……”阿柴双手掩面,抽泣起来。
“事情未成,对吧?”茶尔泰问。其实,阿柴进来时,狼狈的神情,额上的血迹,早让茶尔泰猜到几分,这一问也只是明知故问。
阿柴点头。
“汗王没杀你,算你命大。”茶尔泰又道:“也不是我安慰你。就算今日你砍了汗王,也未必是真的汗王。你知不知道,汗王有三个替身?”
茶尔泰一说,阿柴确实想起,早在他到匈奴任“夺玉将军”不久,便听说沙罗多为了安全训练了好几个替身,以假乱真。
“但我听说,安呼硕在侧的沙罗多,便是真的。安呼硕武艺最强,他也最为信任。”阿柴道。
“呵呵,那都是老黄历了……”茶尔泰笑,“以前确是如此,后来,一则血卫越来越少,调配不开了;二则有人献计,总是贴身用一个血卫,时间久了,谁都知道了,那替身便没有意义了。所以……”
“所以现在,安呼硕护卫的,也可能是假沙罗多?”
“对,这才叫真正的真假难辨!”茶尔泰苦笑道,“唉,献计的人,就是我……”说罢,自摇了摇头。
阿柴猛然醒悟,午时自己要砍的人,肯定就是替身!真正的沙罗多,自己的师父,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巅峰时甚至可与安呼硕一较高下——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真正的沙罗多,本能反应绝对是反抗,而不会屁滚尿流地逃走……
稍后从后堂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的沙罗多,才是真正的沙罗多!
阿柴惊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茶尔泰跪下哀求:“茶掌政,你既然跟我说这些,那就是愿意帮我!茶掌政,我该怎么做,求你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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