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日,路过一块依山傍水的幽静处,可耕种,可伐木,可汲水。贝支吩咐村民安顿在此,待回见汗王后,禀明经过,再派地方掌事前来给村民们划地归籍。
阿柴父亲则随五人到了务涂谷。阿柴父亲不想麻烦众人,只愿操持旧营生,贝支在集市边给他寻了住处,每日依旧是出城砍柴来卖。
入夜,阿柴心事重重,来找阿墨。
“怎么了柴哥,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在挂念母亲?”
阿墨一眼就看出来阿柴心中所想。
“阿墨,我……我想求你个事。”
“柴哥你说!”
“车叔叔是你师父,又任掌军之职,我想,他一定知道大汉和匈奴在何处打仗。”
“柴哥,你可是想去寻回母亲?”阿墨大惊。
“是,我也不瞒你。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
“这没问题,可是……”
未等阿墨说话,阿柴举手阻止道:“阿墨弟弟,别再劝了。那是我母亲啊!我意已决。爹爹那儿,你们帮忙隐瞒便是。”
阿墨不再相劝。
两年以前,阿墨的妈妈因病逝去,阿墨知道思念母亲的痛苦。两年以来,阿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沾襟的悲伤。
“柴哥,我与你同去。”想到自己的丧母之痛,阿墨决定帮阿柴寻母。
“不行,你帮我打听便可。同去不行。”
“柴哥,别再劝了,我意已决。”阿墨学着阿柴的语气道:“你若不同意,我便不打听了。”
“阿墨,……”
“柴哥,相信我,你用得着我。就这么定了!”
次日中午,阿墨到车合烈府中等候。
“墨哥哥,你来了!”小夕双眸含笑,款款出迎。
小丫奉了茶,对小夕眨了眨眼,说:“姐姐,我那绢扇差一点儿绣完了,就不陪着你们了啊!”说罢便笑嘻嘻的退下了。
“小夕,那天对诗句,呃…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小丫走了,阿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小夕见阿墨知她气恼,心道:“墨哥哥也不傻”,嘴上却说:“哪有?”言罢双眼看向别处,嘴角却止不住地上翘。
阿墨迟疑了一会儿,从胸口摸出一个手串来,塞到小夕手上,说:“给!”
“这是啥?……呀!真漂亮!”小夕看了看手串,兴奋得喊叫起来,双眼像缀满了银河散落的星辰。
小夕仔细端详手中的串子,是一串红榴石穿成的手串,显然是用了心。每粒石子都饱满坚实,穿线的洞眼均匀平滑,用一条结实的鹿筋连起,大小如一,润如玛瑙,赤如朱砂。
“真漂亮!”小夕欢喜,一遍一遍地说道。欣赏了许久,才问阿墨:“墨哥哥,你什么时候做的这手串?”
“其实那天我猜出你生气了,你肯定是觉得我诗文会得少。可读书嘛,不是我强项啊……”阿墨说,“所以后来每次打猎,只要看到有这种红色的石子,我就拾了来,等你们睡着了,我就偷偷磨光,穿孔,串了这个手链。”
“谁教你做的呀?”
“呃…师父。”
小夕喃喃道:“嗯,爹爹确是会做这个。你与他做的几乎一样好了。那墨哥哥,你可知道,这石子叫什么?”
阿墨挠头道:“这石头这么红,莫非叫…红石?”
“差不多,这叫红榴石。还有呢?”
“还有……?我,我不知道。”
小夕浅笑,害羞地说:“也叫相思石。墨哥哥,你既不知它别名,又为何要送我这个?这相思石可不多,不好找呢…”说罢期盼的看着阿墨。
阿墨挠挠头说:“我哪懂那么多,我只知道你喜欢红色,我觉得你戴上它,一定很好看。你快试试!”
小夕将串子戴在手上,柔柔抬起,摆了个舞蹈的姿势,转了一圈。手串在阳光下摇晃时,仿佛是在手腕跳跃的花火,衬着她一袭火红的长裙,惊艳了阿墨。
“小夕,你真美!”阿墨呆呆地说。
“咳咳……”
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一阵粗犷的咳嗽声传来。阿墨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原来是车合烈军务处理完毕,已经立在门口。
“爹爹!你这咳嗽好假!”小夕嗔怪道,颇为懊恼。
“夕儿,去后厨催催,饭菜若好,留阿墨一起吃饭吧。”
“好!”小夕一听,喜上眉梢,看了阿墨一眼,往厨房去了。
“墨儿,你是来找小夕的?”车合烈问。
“是……啊,不是……”阿墨显得有些慌张。
“那你所为何来?”
“我,呃…呃……”车合烈的出现,让阿墨乱了阵脚。他寻思直接打探汉匈之战显得有些唐突,一时间不知所措。
车合烈道:“墨儿,你和小夕算是青梅竹马,就算你来找她,也没什么不可,直说便是,不必拘谨。”
“我和小夕……”阿墨抬头,正巧对上车合烈探究的目光,“也没有什么……”
阿墨说完,便垂下头来,不再答话。流火七月,屋子里的气氛竟冷到几乎让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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