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的上半年农忙时节,大人们天不亮就下田,小孩子们也跟着沾了满身的“忙”气。
花花在这里出生的这棵大树下,树荫像撑开的大绿伞,成了跟大人来田里的这群小孩的聚集地。
他们就蹲在树下,扒拉着土缝里的蚂蚁往空蛋壳里装,揪了狗尾巴草,互相逗着挠对方的脖子,笑得咯咯响。
也少不了捡来破瓦片,田间地头捧来泥土,摘来野花野草“做饭”的。
方梅丽一次次送给方冬强的玩具,让方冬强比别的小孩拥有更多的玩具。
方梅好每次回来都会教方冬强认些字,他是这些未上学的小孩中最有文化,识字最多的一个,这更让他在这群小孩中有了极高的威望。
方冬强怀里揣着个玩具过来了。
“冬强来了!”小伙伴们看到他都很兴奋。
方冬强带来了铁皮小火车,底下带俩小轮子,一推就“咕噜咕噜”响。
“冬强,能给我玩一下吗?”
“我也想玩。”
方冬强捏着小火车站起来,往树底下退了退,“都想玩?我们围着树站成一圈,一人开一段。”
“好!”几个小孩赶紧围着树干散开。
方冬强把他们拉开来,“小益往前面一点,花花在方瑜后面,你过来一点。”
小孩们任由方冬强安排,都听话地站好。
“好,火车出发了。”方冬强捏着火车,“呜——,呜——”
方冬强先把小火车开到小益前面,“你从这儿推到方瑜那里。”
“呜——”小益推到方瑜前面。
看到方瑜推过来,花花高兴地直拍手。
“花花,你不要只顾拍手,到你了,你要开到我这里来的。”花花后面的小朋友很着急,生怕不会到自己这里。
“哦!”花花接过小火车,轮子碾过泥地“咕噜”响,她咧着嘴笑,到了下个小朋友跟前赶紧停下。
开到方冬强这里就是一圈了,“冬强,再开一圈。”
“冬强火车长。”一个小孩喊道。
“火车长,冬强火车长。”其他小孩也跟着起哄。
村里官最大的是村长,火车长就是火车上最大的官了。小朋友们这样想,方冬强也是这样想的。
方冬强攥着衣角轻轻晃,悄悄地抬起脑袋,挺起小胸脯,嘴巴合都合不上,藏不住的笑意早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了。
这模样真像方大苗。
“好,再玩一圈我们就坐火车。”
小伙伴们欢呼着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火车开到自己这里来。
又转了一圈火车回到方冬强的手上。
“要坐火车的跟在我后面。”方冬强手拿着火车放到胯下。
“火车出发了,火车去北京了,火车去我小阿姨大学,火车去,去我爸爸那里。”
小孩们手拉着前面小孩的衣服在树下一圈一圈地跑。
“呜——”,的喊声裹着小孩们清脆的笑,从枝桠缝里钻出去,跟着风飘得老远。
“三弟被石板压了,快来人!”那边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声。
“方瑜,是你爸。”小孩们停下来。
方瑜放开前面小孩的衣服撒腿跑过去。
附近田里的人都赶过去看,也有过来叫小孩在这里别过去。
方梅香爸过去看,方梅香妈来看方冬强。
“外婆,方瑜爸怎么了?”
“还不知道,外公去看了,你们小孩在这里不要过去,方瑜呢!”方梅香妈没看到方瑜的身影。
“冬强,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外婆去看下方瑜。”方梅香妈也跑过去。
大家已经帮忙在板车上铺稻草了。
方三弟右膝盖那儿肿了起来,红得发紫,稍一挪腿就像有针在扎骨头,疼得他牙床打颤。
“怕是骨头裂了!”
“大家抬的时候小心点。”
俞继红握着方三弟的手吓得脸都白了。
“妈,爸怎么了?”方瑜看到抓着俞继红的裤腿也吓得哇哇大哭。
俞继红又用另一只手捂住方瑜的眼睛,“方瑜,你在家,我们送爸去医院。”
俞继红慌乱地在人群中找可以照顾方瑜的人。
方梅香妈拉过方瑜的手,“继红,方瑜跟我,我带着。”
“冬强外婆,麻烦你了。”
“快送三弟去医院,叫冬强外公一起去。”
“这边稻草铺的厚一点,等下路上抖。”旁边的村民又拿来一把稻草垫上。
方三弟在板车上疼的直冒汗。
“快去,快点送到卫生院要紧。”
方梅香爸拉起板车,还有方三弟隔壁的叔和另一个村民一起去。
俞继红跟在旁边,脚下的泥点子溅了满裤腿,脑子里乱得像团麻。
到镇上卫生院时,天已擦黑。
医生捏着方三弟的膝盖摸了半晌,又用灯照了照,眉头皱得紧紧的:“膝盖骨裂了道缝,还伤着韧带了,得打石膏固定。最少得躺大半年,这期间千万不能走路,以后重活也得少沾。”
“好,医生,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俞继红忙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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