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妹满月后家里的活还是跟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要带孩子而减少。
方树根觉得方三弟女儿方瑜,名用她妈的姓很好听。
她的女儿就取名方花花。
“女儿名字用你的姓,花,叫花花,方花花,好听吗?”
“花花!”花妹点点头,笑着对女儿喊。
方树根妈在花妹满月时就催促着方树根让她再怀一个。
同时她也在筹划着这一胎偷摸着生,她怕又是女儿。
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一胎是儿子的,不允许生二胎;一胎是女儿可以批二胎,但是要有3年的间隔期再生育。
好多生了两胎的家庭还要被做结扎。
方树根妈在花妹还没怀孕的时候就绞尽脑汁地想着到时怀了可以躲到哪里去。
夏天,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谁家有留下小秘密也会深藏着。
月初还泛着青的稻穗,被几场雨一催,沉甸甸地弯了腰,也从绿得发亮变成了黄中带褐,拍在田埂上的声响都沉了些。
“该放田水了!”
田埂上多了些扛锄头的身影,踩得泥水吱呀响,把盛夏里灌满水的稻田,一点点放成半干的泥地,要为割稻子做准备了。
又到了一年的秋收农忙季节。
方梅好学校放农忙假回来,在家看着方冬强。
方花花可就没有方冬强这么好命了。
在最忙的几天,方树根妈要花妹一起去田里干活。
方花花被抱去田里,放在田坎边,有太阳。
方树根看看那边,方花花在那里出生的那棵树,树下阴凉。
在树下铺了块旧麻袋,把她放在上面。
旁边还有几个三四岁的小孩,也被大人安排在树下玩。
“妹妹在这里睡觉,你们帮着看一下,我们就在田里,醒了叫我们一声。”方树根把方花花放好,盖上一件衣服。
“好,我们看着。”小孩立马答应着。
两个小女孩和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围蹲在树下,在“做饭”——用泥土当米,野菊当菜,几片梧桐叶权当盘子。
方花花扭捏着醒了。
“小妹醒了,她饿了吧,我们给她喂饭。”
其中一个小女孩提议道。
刚好,他们的“饭”也做好了。
这个小女孩把方花花抱起来。
花花很乖,醒了也不哭。
小男孩捏起一撮湿泥,小心翼翼地凑到花花嘴边。
花花咂咂嘴,睫毛颤了颤。
“哈哈,她吃了,给她吃点菜。”小男孩捡了根树枝,折成一样长当筷子。
他夹了“菜”,还怕“菜”掉了,一手在下面接着,送到花花嘴边。
花花把头往旁边一扭。
“她不想吃菜。”抱着她的小女孩说。
花妹在田里干活,总是要不放心地偶尔抬头看看这边。
“没事,他们看着,我说过醒了叫我们的。”方树根对花妹说。
“醒了。”花妹伸长脖子看到花花被他们抱在手上。
另一个年龄比他们大一点的小女孩,在旁看着,总觉得不妥。
小男孩把“菜”和“筷子”放一边。
瞥见有条绿虫子,他笑嘻嘻地又捡起“筷子”夹了虫子。
“你干什么?”年龄大一点的小女孩呵斥小男孩。
“嘻嘻嘻嘻。”小男孩还是幸灾乐祸地把虫子夹到了花花嘴边。
“啪!”的一下,虫子被打在地上。
花妹一把抱过方花花。
夹着虫子的小男孩吓了一跳,哇哇大哭。
花妹抱着女儿到河边手上沾了一点水,轻轻擦掉她嘴边的泥巴。
小男孩的妈听到哭声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她打我?”小男孩指着花妹。
“打你哪里?”小男孩妈给他擦着鼻涕和眼泪。
“打我手。”
“花妹,你这个疯子,就跟小孩有本事。”
花妹不理她,自顾把女儿嘴巴洗干净。
“树根,树根,我先交代你,花妹你不看好,下次打我儿子,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小男孩妈又朝田里的树根喊。
“婶婶,婶婶。”那个大一点的小女孩拉拉小男孩妈的衣角,“刚才灰灰喂妹妹吃泥土,吃虫子,花妹在打虫子。”
小男孩妈看看地上的“饭菜”和“筷子”。
再看看小男孩心虚的样子,她应该也明白自己的儿子会干什么。
方树根从地里跑过来。
小男孩的妈拉起小男孩和这个大一点的女孩,“走,不要理这个疯子。”
花妹抱着女儿坐在树下,撩起衣服给女儿喂奶。
她驼着背,呆呆地看着怀中的女儿。
花妹生完女儿喂了几个月的奶,比原来瘦了很多。
当地有种不好听的叫法,“母狗瘦。”就是喂了孩子的女人瘦下来的样子。
方树根过来说花妹,“你打一个小孩干嘛?”
花妹抬头眼皮上扬看了一眼方树根,又低下头眼泪“啪嗒!”一下掉在女儿的脸上。
花妹忙抽出一只手,用手掌边蹭掉。
“他给花花吃土吃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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