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息,林中残叶在足下发出细微碎响。我靠在岩壁上,胸膛起伏尚未平复,体内灵力如潮水退去般缓缓回落。萧炎等人已然离去,四周重归寂静,唯有远处兽吼隐隐传来,提醒着此地并非久留之所。
我缓缓起身,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目光落在那名倒地修士的手臂之上——蛇形刺青,纹路清晰,与柴房外所见无异。看来,萧炎的布局远比我想象得更深。
我深知,试炼虽已结束,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家族大殿前便已聚集众人。长老会召集群弟子共议“试炼之事”,实则不过是一场形式上的审判。我被押至殿前,双腕锁链叮当作响,冷铁贴肤,寒意直透骨髓。
殿内,九位长老端坐高位,正中那位白须老者正是家主之弟、执法长老萧元。他目光如炬,扫过全场后,沉声道:“萧烬,你可知罪?”
我昂首而立,不卑不亢:“请长老明示。”
萧炎站在一侧,衣衫整洁,神情自若,仿佛昨夜之事从未发生。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试炼之中,萧烬引动妖兽袭击队伍,致三名族人重伤,一名当场殒命。此等行径,分明是蓄意谋害,意图扰乱试炼秩序!”
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哗然。
“竟有此事?”
“难怪我听闻昨日山谷中有兽啸之声……”
“庶子果真不可信,果然心怀叵测!”
我冷笑,心中却早已翻涌怒意。萧炎这番话,字字句句皆为构陷,可笑的是,众长老竟无人质疑,反倒个个面露嫌恶。
“证据何在?”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喧嚣。
萧炎微微一笑,取出一块布帛递上:“此乃当时现场残留之物,上有妖兽血迹与萧烬的脚印。”
布帛展开,确实有些许斑驳痕迹,但以我的谨慎,怎会留下如此破绽?显然,这是精心伪造。
我闭目片刻,指尖微动,玉佩悄然泛起一丝微弱波动。
因果回溯,启动。
血色丝线交织成网,眼前浮现画面:昨夜,一人潜入案发现场,将布帛埋于尸身之下,手法熟练,动作干净利落。
那是萧炎的一名心腹,曾在柴房外监视我多时。
画面一闪而逝,我睁开眼,眸中已有定论。
“长老。”我缓缓开口,“萧炎所言,不过是栽赃陷害。我愿以性命担保,那些所谓的‘证据’,皆是他一手炮制。”
殿中一时沉默。
萧元眉头微皱,目光在我与萧炎之间游移,最终淡淡道:“萧烬,你有何证词?”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那块染血布条,高举于空中:“此物,乃萧炎与外族密谈之时所遗,上有其亲笔字迹,写明了交易时间与地点。”
殿中顿时骚动。
“外族?”
“怎可能!”
“这庶子疯了吧?”
萧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荒谬!你从何处得来这等东西?莫非是你自己伪造,妄图污蔑我?”
我冷冷一笑:“是否伪造,长老可自行查验。只需比对字迹,便可知真假。”
萧元接过布条,细细端详,神色愈发凝重。他的手指在布条背面轻轻摩挲,似有所觉,但并未言语。
“此外。”我继续道,“我还可指出,在那交易之日,有人曾出入外族领地,不知长老是否记得,那日是谁外出未归?”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陡然紧绷。
萧元的目光微微一滞,随即转向左侧一位年长长老。那人神色不变,只是袖中手指轻轻一颤。
我心中已有数。
长老会向来偏袒嫡系,今日之事,若无确凿证据,他们绝不会轻易动摇。但我手中握有的,不止是这张布条,还有更深层的真相。
“萧炎。”我望向他,语气平静却锋利如刃,“你可敢当众立誓,若此事属实,愿受宗门反噬?”
他脸色一沉,迟疑片刻,终是未应声。
这一刻,胜负已分。
萧元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此事尚需查证,暂且押下,待查明后再作定夺。”
我点头,并未争辩。此刻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随着我被带离大殿,身后议论纷纷,然而我知道,这一战,我赢了。
但我也清楚,这只是开始。
走出大殿,阳光刺眼,我眯起眼,望着远方天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条,指尖拂过那残缺图腾,心头微微一震。
那个图腾……似乎曾在萧家禁地见过。
我心中念头闪动,却未表露于色。
脚步沉重,锁链叮当作响,我缓步前行,背影挺拔如松。
背后,一道身影悄然注视着我,良久未动。
直到我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那人方才收回目光,袖中玉简已被捏得粉碎,粉末随风飘散,落入殿角一盆绿植根部。
风起云涌,暗流汹涌。
这场棋局,才真正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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