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故障彻底掐灭舞台所有声音的那一刻,我知道全场都将沦为陪葬品。
可谁都没料到,我会闭眼清唱那段沉寂十年的旋律——当年解约前最后一首未发表作品。
一曲唱完,死寂中爆发的尖叫掀翻演播厅顶棚。
退场通道尽头,资本方的执行制片攥碎咖啡杯冷笑:「清唱再神,能撑完整季设备事故?」
我径直路过监控器,回放画面上正闪过林星宇经纪人剪断备用音源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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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声浪仿佛拥有了实质的重量,从演播厅的方向汹涌而来,狠狠拍打着厚重的后台隔音门板,整条通道都在轻微的震动。陈楚靠在冰凉的门上,能清晰感觉到门板传递来那恐怖的能量,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脊背,如同置身于一场无声地震的核心。
他闭上眼,汗珠顺着鬓角滚落。刚才舞台上那短短几分钟的清唱,耗尽了他积攒一夜的力气,更耗空了他沉潜十年才打磨出的所有锐气与锋芒。喉咙深处传来火烧火燎的干痛,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带来刀刮似的涩感,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撞击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混合着门外传来的、永不疲倦般的呐喊——“陈楚!陈楚!陈楚!” 这三个字被无数个嘶哑的喉咙反复摩擦、捶打,汇聚成铺天盖地的洪流。
离开那个灼目的聚光灯中心才不过几十秒,汹涌的后怕和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感,才姗姗来迟地席卷了他全身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通道里的白炽灯光惨白而冰冷,刺得他眼睛发胀。
“楚哥!”小杨的声音带着哭腔,人几乎是扑过来的,手里举着那个陈楚的旧磨砂保温杯,像举着救命稻草。“快!润润喉!” 她满脸都是未干的泪痕,不知是激动还是后怕。
陈楚睁开眼,接过杯子,拧开,一股浓郁的、带着微微苦涩清香的罗汉果味热气扑了出来。水是滚烫的,但温润的液体滑过干涸撕裂的喉管时,还是带来一丝抚慰的刺痛。他小口、小口地吞咽着,视线越过小杨的头顶,看向通道更深处的监控室方向。那扇厚重的门只开了一条缝,里面没有亮灯,只有监视器屏幕幽蓝的光芒在晃动,隐约映出几个人僵直的、带着难以置信神色的侧脸轮廓。
“我们走。”陈楚的声音异常沙哑,但很稳。他没把盖子拧严,任由保温杯在手里传递着灼热的温度,仿佛那是此刻他唯一能抓住的现实。他不再看那条门缝,也刻意忽略着身后依旧山呼海啸般的噪音,迈开脚步,沿着通道朝尽头的艺人休息区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喧嚣的余震之上,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他只想快一点钻进那个相对隔音的休息室,关上门,隔绝掉外面那足以摧毁任何伪装的天摇地动。
通往自己专属休息室的走廊转角处,气氛截然不同。冰冷、凝滞,连空气都仿佛不再流动。
节目组的执行制片人之一,一个姓赵的中年男人,平日总是一副精明干练、八面玲珑的模样,此刻却背对着喧嚣的通道站着,手里拎着个惨不忍睹的外卖咖啡纸杯。那杯子早已被他巨力攥得彻底变形,浑浊冰凉的棕色液体混着滤出的残渣和撕碎的纸屑,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指缝、袖口往下淌,在他锃亮的手工皮鞋旁边砸开一小片污渍。
他显然没察觉到陈楚的靠近,或者根本不在乎。
“……清唱?”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磨出来的碎冰碴,透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戾气,“哼!清唱再好听,声音再神,还能当成饭吃?是,他这一下是神了,炸场了。可有什么用?”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污秽,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闪出一道寒光,语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绝对的冷酷和笃定,“这种昙花一现!明天,后天,大后天……《巅峰对决》可还没结束!他能有几条命?凭他的嗓子,他敢打包票说下一场,再下一场,就不会有‘意外’?录音棚里能修的嗓子,到了直播舞台上,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清唱?清唱是最费嗓子的!”
他猛地侧过半个身子,似乎是旁边有人想上前劝慰或报告情况,他直接抬手,用一个极其粗暴而厌恶的手势把人顶了回去。“一次性的,懂吗?过了就没了!这种意外,‘老天赏饭’的嗓子也扛不住几次!”他狞笑着,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恶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咱们走着瞧!这一时风光,我看他能笑到最后?”
他话音刚落,陈楚恰好从他的背后,那冰冷的阴影里无声地、极其贴近地擦身而过,径直走向自己的休息室。陈楚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或犹豫,仿佛根本没听到这番极其刺耳的、充满了威胁的下马威,也没有看到那扭曲狰狞的咖啡杯和满地狼藉。他只是一个走向自己目的地的疲惫歌手。
就在陈楚擦肩而过的刹那,赵制片悚然一惊。他猛地回头,只捕捉到陈楚的一个决绝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笔直,像一道沉默矗立在狂风中的山岩,瞬间消失在属于他的那扇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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