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的墨镜转向她，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有理。无论她是受害者还是参与者，她都是目前最关键的突破口。可以查查她。”
“Yes， Sir！”程咏恩立刻领命，感觉案子终于有了清晰的方向。
她拿起报告，准备立刻开始工作，心里却忍不住对褚玄嘀咕：“唉，要是你真能现身帮我去看看那个李慧儿就好了，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激将法对本君无用。”褚玄哼了一声，“况且，区区探查何需本君亲自现身？你若能取得她贴身之物，或常居之处的一缕气息，本君自有办法。”
“真的？”程咏恩眼睛一亮，“那就说定了。等见到李慧儿，我想办法弄点‘料’回来！”
“……似乎应承得太快了。”褚玄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麻烦。
自从感应到意思缉魂使的气息之后，褚玄是想避其风头的，可每次看到程咏恩陷入困境，他都忍不住出声提醒。
“哈，晚啦。”程咏恩心情大好，“干活干活，会会那位可能被‘事业粉怨灵’缠上的大明星。”
……
程咏恩决定先从黎蔚风这边旁敲侧击一下。
她找了个由头，约了这位倒霉的前代言人在见面。
“赵氏珠宝的代言啊？”黎蔚风搅动着面前的冻柠茶，语气倒是挺豁达，“最开始是钟太，就是赵生的太太，亲自拍板定下我的。后来嘛……嘿嘿，是赵生本人坚持要换给李慧儿小姐的。”
他耸耸肩，一副“你懂的”表情。
程咏恩立刻心领神会。
赵氏珠宝的掌门人赵金，年过四十，身材管理早已失控，但荷包鼓胀，在香江娱乐圈是出了名的喜欢“提携”年轻女明星，花边新闻就没断过。
“呵，商人重利，更重色。”褚玄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古往今来，这等以财货换取美人欢心的戏码，倒是从未变过。”
“看来有可能不是李慧儿去求了什么小东西。”程咏恩在心里接话，“而是有‘大东西’自己送上门的可能性更大。”
她几乎能脑补出赵金腆着肚子，用珠宝代言做筹码，向李慧儿大献殷勤的画面。
回到十九组，程咏恩立刻找上了人形资料库周叔。
“周叔，帮帮忙，找找李慧儿所有的新闻报道，尤其是和富豪、资源相关的。”
“好嘞，包在阿叔身上！”周叔一拍胸脯，转身就扎进了他那堆散发着陈旧纸张和淡淡符纸味道的档案柜里。
没过半小时，周叔就抱着厚厚一摞剪报和杂志过来了，“啪”地一声放在程咏恩桌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哇，周叔，效率这么高？”程咏恩惊叹。
“嘿嘿，阿叔我别的不敢说，这些八卦杂志可是期期不落，娱乐版我可是重点关注的。”周叔颇为自豪，眼中闪烁着资深吃瓜群众的光芒。
程咏恩翻开那堆资料，好家伙，真是五花八门。从“李慧儿片场对助理黑脸甩脸色”到“李慧儿与神秘富豪共赴豪华游艇派对”，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内容一篇比一篇夸张。
“哗众取宠，毫无营养。”褚锐评价道，“此等污人耳目之物，竟也值得刊印流传？”
“你就当看个乐子嘛。”程咏恩一边快速浏览一边在心里笑，“不过这也说明李慧儿确实是话题女王，黑红也是红啊……嗯？这篇说她和赵金一起在半岛酒店吃下午茶？时间就在官宣代言人之前没多久哦。”
……
几天后，鉴证科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高Sir亲自来的电话，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如释重负。
“陈督察，那张照片我们尽力了。”高Sir的声音有些沙哑，“复原出来的女子容貌在这里，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整个过程大家心理压力都很大，心绪不宁，手抖、眼花是常事，甚至有人晚上开始做噩梦。所以，我必须坦白，这份复原画像可能与真人存在较大偏差。我们真的已经做到极限了。”
陈启明：“我明白。普通人长时间接触这种带有强烈负面精神能量的东西，受到影响是难免的。辛苦你们了。”
高Sir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一下：“说实话，陈督察，面对尸体、凶器，哪怕再血腥，我们都能保持专业。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直往你脑子里钻的邪门感觉，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他顿了顿，补充道，“画像已经传真过去了。”
程咏恩拿起那张刚刚传真过来的画像。
纸张上的女子面容确实十分模糊，五官像是蒙在一层水雾里，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透着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怨毒与空洞感。
“哼，凡俗手段欲窥怨灵真容，自是徒劳。”褚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屑，但紧接着又难得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能顶着这般怨力干扰做到如此程度，也算心志坚定。”
“是啊，不容易。”程咏恩表示同意，仔细端详着画像。
这时，陈启明看向阿哲，“阿哲，我记得你说过电脑可以进行图像比对，你能操作码？”
“头儿，我只能说尝试一下，这图片质量太差，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啊。”阿哲提前给大家打预防针。
“死马当活马医吧，有方向总比瞎摸强。”陈启明拍板，“先对比着，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得试试。”
随后将图像扫描进他那台宝贝电脑里，用自编的程序和数据库里的照片进行对比。
然而，还没等阿哲那边有什么进展，第二天一早，一则爆炸性新闻就登上了娱乐版和社会版的头条——《知名狗仔偷拍李慧儿遭横祸，相机离奇爆炸恐致失明！》
“又来？！”程咏恩拿着报纸，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
陈启明墨镜下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事怕是不简单。咏恩，你去医院走一趟，问问那个倒霉蛋具体情况。”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
程咏恩先找到了主治医生，亮明身份后，医生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伤者情况很不乐观。相机爆炸时距离眼睛太近，很多金属和塑料碎片直接嵌入了眼球，我们虽然已经尽力手术清创，但感染风险和后续的角膜损伤，他失明的可能性超过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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