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终焉之地崩溃时会释放某种带有“源头信息”的能量，并且存在能够解析和利用这种能量的装置，那么，终焉之地的核心区域，或者与创造者相关的区域，很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甚至是制造更多这类装置的方法，或者直接通往“外面”的通道。
即使赵刚和他的装置失败了，但这个方向可能是对的。
“我们不能停在这里，”张林说，他努力让自己恢复力气，“李明，你还能感知到吗？有没有……有没有其他类似装置的能量波动？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的能量异常集中，像是……崩溃的‘源头’？”
李明脸色依然苍白，但他强打起精神，再次闭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去感知周围混乱的能量海。
这一次，他感知的时间比之前更长。周围的能量太过狂暴，干扰太多，要从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无异于大海捞针。
王芳在一旁戒备着，同时关注着李明的状态。她知道李明的能力在这个时候的重要性，如果他能找到新的线索，他们就还有希望。
过了很久，久到张林和王芳都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因为能量透支而昏过去时，李明的身体再次轻微颤抖了一下。
“有……有异常的能量反应，”李明低声说，声音充满了疲惫，但又带着一丝发现的惊喜，“不是装置……更像是……某种巨大的‘节点’。它在吸收周围崩溃的能量，但不是用来‘精炼’或‘发射’……更像是……在维持自身结构的稳定。”
巨大的“节点”？维持稳定？
“它在哪里？”张林立刻问。
李明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空间扭曲得更加厉害，光线完全被吞噬，形成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黑暗旋涡。
“就在那个……‘虚无漩涡’的中心，”李明说，“非常危险……但能量反应异常强大，而且……我感知到了一些非常微弱的、有规律的‘脉冲’……那种脉冲，和我在赵刚装置中最后感知到的‘解析’模式……有点相似！”
虚无旋涡的中心？那听起来像是死亡的同义词。那个区域的可怕程度，甚至可能超过他们刚刚逃离的“湮灭具现”所在地。
但“有规律的脉冲”，以及与赵刚装置“解析”模式的相似性，像是一道微弱的光芒，穿透了无边的黑暗和绝望。
这可能不是另一个赵刚试图“升神”的地方，而是一个与终焉之地核心运作更相关的区域。也许那里不是用于逃离的装置，但可能存放着关于终焉之地本质、关于如何阻止湮灭、或者关于创造者的关键信息。
或者，那里就是湮灭的真正源头。如果能到达那里，也许就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或者至少，在终焉之地彻底崩溃前，了解它的一切。
张林看着那个巨大的黑暗旋涡，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好奇，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
“我们去那里，”张林做出了决定。
王芳没有反对，即使那个地方看起来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她也愿意相信张林的判断和李明的感知。在终焉之地，最危险的地方，往往隐藏着最关键的秘密。
李明也没有异议，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眼神却很坚定。作为团队的智囊，他知道这个线索的重要性。
“准备一下，”张林说，“我们必须尽快补充体能，然后进入那个区域。那里肯定比我们经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他们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岩石区域短暂休息，分享了仅剩的少量食物和水。李明抓紧时间恢复能量，王芳则负责警戒。张林则利用这段时间，再次深入感知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进入那个“虚无旋涡”的路径和可能面临的危险。
他的“环境共鸣”告诉他，虚无旋涡周围的空间结构异常复杂和不稳定，仿佛是多个维度在这里交叠、摩擦，形成了一个不断吞噬物质和能量的奇点。任何进入其中的物体，都可能被撕裂成最基本的粒子。
“直接进去……非常困难，”张林对李明和王芳说，“那里的空间结构太混乱了，危险预感根本无法提供稳定的指引。”
李明也感知到了同样的情况：“我的感知也只能到漩涡边缘……中心区域完全被扭曲的能量笼罩，无法穿透。我们可能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或者利用周围环境的某种变化进入。”
他们在这个区域等待了几个小时，观察着虚无旋涡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崩塌还在继续，但似乎遵循着某种缓慢而不可逆的进程。
突然，张林感应到了一丝异常。在虚无旋涡的一个方向，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接近。这不是环境本身的崩溃，也不是“湮灭具现”的移动。那种波动……很熟悉。
“有东西过来了，”张林立刻提醒，“能量很强……像是……像是某种巨大的机械造物！”
李明立刻集中精神感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是……是终焉之地的‘维护者’！”李明惊呼，“它们出现了！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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