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阵
玄清宗的洗魔台被朝阳染成血色，三百六十根盘龙柱环绕成阵，每根柱身都刻着"清魔卫道"的鎏金大字。颜正风身着十二旒冕服，站在阵眼处俯瞰台下，袖中血纹玉佩与洗魔台地砖的聚灵阵纹隐隐共振。各大门派弟子齐聚台下，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听说今日要处决吞噬之体？嘘！那可是能吞灵气的怪物..."
叶灵萱混在叶家队伍中，掌心攥着空间手镯里的传讯符。三天前凌尘潜入玄清宗地宫的影像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被血祭的凌天阁弟子，那些用活人灵根炼制的夺灵丹，此刻都成了她掌心的冷汗。她抬头望向洗魔台，看见颜正风袖口露出的《血煞经》残页边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各位同道！"颜正风的声音通过传音玉简传遍全场，"今日齐聚，为除魔道余孽凌尘！此子修炼《血煞经》，屠我玄清宗弟子，毁我清魔大阵..."
"放屁！"
暴喝声如惊雷炸响，洗魔台中央的地砖突然龟裂。凌尘踏着碎砖破土而出，金纹顺着裂痕蔓延，所过之处地砖尽皆化作齑粉。他身着一袭黑袍，右肩魔纹与金纹交织成锁链状，在晨光中宛如魔神降世。叶灵萱看见他掌心凝聚的菱形灵刃，正是第16章突破时形成的混沌能量体。
"颜正风，你脖子上的血纹玉佩，可是用凌天阁弟子的头骨磨成？"凌尘抬手轻挥，金纹如蛛网缠上颜正风脚踝，"还有这洗魔台——"他踏碎最后一块地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聚灵阵纹，"根本不是清魔阵，而是专吸灵根的聚灵阵！"
全场哗然。丹鼎派长老李通玄瞳孔骤缩，认出那是与丹鼎派夺灵阵同源的邪恶功法。叶家大长老脸色铁青，盯着阵纹中若隐若现的叶家禁术纹路——那是第3章中叶灵萱空间手镯里露出的《叶家禁术录》内容。
"一派胡言！"颜正风强作镇定，却在金纹触碰到他腰间玉佩时，露出惊恐之色，"来人！给我拿下这魔道余孽！"
十二名玄清宗内门弟子持剑扑来，剑阵尚未成型，便被凌尘掌心的太极图气旋卷上半空。灵气倒灌声此起彼伏，弟子们的灵根之力被强行抽出，化作光点汇入凌尘丹田。叶灵萱听见他们的惨叫，想起第18章丹鼎派密谈时的阴谋，忽然明白凌尘为何放任玄清宗启动大阵。
"看到了吗？"凌尘指向挣扎的弟子，金纹在他们脚下勾勒出吞噬阵纹，"玄清宗用清魔大会作幌子，实则要把你们的灵根炼成夺灵丹！"他转头望向颜正风，犬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就像当年他们灭凌天阁满门，用我母亲的灵根...炼制初代夺灵阵核心！"
这句话如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叶灵萱看见叶家三长老踉跄后退，袖中掉出的玉简正是第13章中与鎏金阁老者交易的《玄清年鉴》残页。远处的血魂宗宗主墨殇抚掌大笑，他豢养的血奴们嗅到血腥味，眼中泛起贪婪的红光。
"太昊真人何在？"凌尘踏碎一名长老的法宝，金纹顺着洗魔台柱蔓延，将聚灵阵彻底逆转，"当年你灭我凌天阁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的大阵会成为吞噬玄清宗的利器？"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太昊真人的虚影在云层中浮现。他望着逆转的聚灵阵，语气里带着不甘："吞噬之体果然难缠...但你以为逆转大阵就能赢？别忘了，阵眼还在本座手中！"
话音未落，洗魔台中心升起血色光柱，竟是颜正风启动了备用阵眼。凌尘瞳孔骤缩，看见光柱中悬浮着十二颗头颅——那是第20章中被血祭的凌天阁弟子，每个人额间都刻着夺灵咒文。叶灵萱惊呼出声，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她失踪的堂兄。
"凌素心的儿子，你以为本座会毫无防备？"颜正风撕下伪装，露出半边煞气化形的脸，"这十二具血奴，就是你母亲当年的同门！他们的灵根早已与大阵绑定，你若敢破坏阵眼，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台下哗然更甚。凌尘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太极图气旋上，激起一阵涟漪。他看见母亲碎帕上的云纹与血奴们的玉佩共鸣，听见叶家禁术录里的低语："吞噬之道，需以身为器，亦需以心为刃。"
"好个毒计。"凌尘忽然笑了，金纹与魔纹在眉心凝成竖瞳，"但你忘了，吞噬之体——"他张开双臂，任由血色光柱贯穿胸口，"连天道都能吞噬，何况几个被囚禁的灵魂！"
叶灵萱惊恐地看见，凌尘丹田处的太极图突然分裂成阴阳两半，分别吞噬着光柱中的灵气与煞气。十二名血奴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们胸前的玉佩碎成光点，融入凌尘体内，在他背后凝聚出凌天阁的巨大徽记。颜正风的惨叫声中，洗魔台彻底崩塌，聚灵阵的力量反噬向玄清宗灵脉。
"现在，"凌尘踏着废墟走向颜正风，掌心灵刃同时流转着黑白双色，"轮到你了。"
颜正风想逃，却被金纹锁链缠住脚踝。他看见凌尘眼中倒映的洗魔台废墟，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太昊真人的弃子。而远处的太昊真人虚影已经消散，显然不愿为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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