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小姐，您客气了。您既然是裴大人的朋友，便是我万某人的朋友。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那你们慢慢聊，大理寺还有公务要处理。”随后裴子珩又转过头朝着楚婳开口：“我晚一些来找你。”
“好。”楚婳开心地点了点头。
等裴子珩走后，万掌柜看向楚婳，好奇道：“楚二小姐，是想要万某帮什么忙？”
“万掌柜，祖母寿辰在即，我想亲手做一道菜。”
“楚二小姐是要学做菜？”亲手做菜，倒是有心了。
楚婳笑着摇了摇头，“万掌柜，我要学的，是雕刻。”
等到裴子珩忙完公务回到万福居的时候，就看到了楚婳跟万掌柜相谈甚欢。
“楚二小姐，我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菜式，妙哉，妙哉！”他也从未见过有人学东西竟然如此之快。要不是因为这是楚将军之女，他都想把人雇到店里来了。
楚婳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她余光瞥见了门口的人，惊喜道：“你忙完了？看，我雕的仙鹤，如何？”
裴子珩顺着她手上看去，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
“楚老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但愿吧。不过还得再多练练。今天这一个多时辰，费了万掌柜不少萝卜。”
“无妨，待会儿就让后厨去做了。最近天凉，城西那还有不少灾民，刚好需要不少东西。就这些，怕是远远不够。”
说到这，万掌柜叹了一口气。
“灾民？据我所知，天启国繁荣昌盛，为何还有灾民？”
“楚二小姐有所不知，城西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什么原因，浑身又红又痒。听说啊，这病还会传染。
久而久之，自是没有人敢去那了，村子也就渐渐荒废了。
但是这毕竟都是几百条人命啊。所以我一有空，就差人去那儿送些粮食。”
“此事为何不上报朝廷？”
万掌柜闻言，四处看了看，好在无人经过。他连忙将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悄声道：“嘘——此事可万不能让朝廷知道。若是知道，恐怕只有一个结果。”
楚婳不解，一旁的裴子珩适时解疑：“一般碰上这种情况，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烧村。”
楚婳震惊了！
“几百条人命，烧村？”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是。以往有碰上过这样的例子，陛下最初派了太医过去，最后，病倒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连隔壁村的也倒了。
最后，陛下口谕，直接烧村。”
直到裴子珩看到身侧的人在抖，连脚步都虚浮了，他赶紧扶住了她：“楚婳，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未免也……太残忍了。万掌柜，您能带我去瞧瞧吗？我懂医术，说不定我有办法。”
听到这话，万掌柜心惊肉跳，连连摆手：“楚二小姐，您这玩笑可开大了啊！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万一有个好歹，万某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楚婳又转头看向可裴子珩，结果这次他拒绝得干干脆脆：“你断了这个念想。
早在万掌柜刚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让予淮偷偷去瞧过了，连他也束手无策。
楚婳，我知道，你懂医术。但是，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裴子珩，我发誓，我就是去看一下。万一我刚好知道怎么治呢？我很惜命的，绝不会以身涉险的。”
如果她治不了，那自然是没有办法。但是，万一呢？万一她能治呢。
“不行。”依旧拒绝得干脆利落。
“裴子珩……”楚婳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就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裴子珩——”
听到她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裴子珩最终还是妥协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等楚老夫人寿宴后吧，我陪你一同去。”
“好。”听到他的答复，楚婳安心了。
“对了，刚才我还做了几个点心，送你。今天准备得不够充分，做得有点简单了，你别嫌弃。”
裴子珩帮了她好几次，她早就想好好谢谢他了。就是这谢礼有点拿不出手。
“你做的，我都喜欢。
而且，你我之间，只怕是……我欠你比较多。如果不是你，子安的病，未必能这么稳定。
他现在，看起来就跟常人无异，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裴子珩言辞恳切，目光真挚，说得楚婳都有些难为情了。
“好了，咱们就别谢来谢去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还有，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好，我送你回去。”
俩人跟万掌柜道别，然后走出了房间。
“裴大人待这楚二小姐倒是很不同啊。”
他转头看到桌上的那几个点心，笑容满面。他不过教了一会儿，楚二姑娘便会了。而且，楚婳还教他做了几道点心。
在万掌柜心里，楚婳简直就是女菩萨。等这几个糕点一上，到时候万福居的生意一定越来越红火。
楚婳完全不知道万掌柜是这么想的。她只是馋了，想着如果有现成的卖，那就更好了，所以便教了他。
才出万福居门口，俩人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了。好在店小二赶紧跑了出来，将伞递了过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细雨如丝，将地面完全浸湿了。满地枯叶，一片萧瑟。
伞不大，几乎全部是朝着楚婳倾斜的。没一会儿，裴子珩的左半边就湿了。
楚婳见状，无奈叹气道：“裴子珩，你到底会不会撑伞？你这伞就跟没打一样。”
裴子珩连声道歉，又将伞朝着楚婳那侧挪了下。
“……”
此刻该配上“靓女无语”的表情包。
楚婳摇了摇头，她的手直接握上了那伞，她的指尖滑过了他的虎口处，将伞朝着他那侧正了正，一边开口道：“这样才对。”
哪儿有人撑伞自己淋雨的？
到了楚府门口，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马车眼生，她倒是没见过。
“楚二小姐回来了！”
听到那车夫喊着自己，楚婳又重新抬头看了过去。马车门打开了。
“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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