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楚婳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她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只不过她这话听在萧翊耳中，就成了别的意思。她就那么不愿跟自己扯上关系？
“那裴子珩呢？”
“什么意思？这跟裴子珩又有什么关系？”楚婳被他这一番话给问懵了。
萧翊没有回话，起身走出了房间。
“柳姐姐，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到了更年期了？”莫名其妙生气了？
男人花期短，更年期早吗？
“啊？我也不知道啊。婳儿，何谓更年期？”
“啊哈哈哈哈哈，没什么。”她实在是懒得再解释了。
最后，她把那些东西都丢在了琳琅阁。能卖多少算多少吧。
萧翊是不是看不上这些？也罢，等她想办法挣点银子，还给他便是了。
再珍贵的东西，也总有价码吧。堂堂王爷，他总不能讹她吧？
要是被萧翊知晓了她心里所想，只怕是会更生气。
楚婳刚回到府，小桃就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又自己出门了！也不叫我！”
“我就去了柳姐姐那，青天白日的。安全得很。”
“刚才裴大人来过了。他知道你不在府里，便托我将这个平安符交给你。
说是此物灵验，让你务必随身戴着。”
小桃的手心，静静地躺着一个平安符。
“裴子珩堂堂大理寺卿，竟然信这个？”楚婳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从小桃手中拿了过来，收了起来。
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又过了几日，楚婳才猛然意识到长平郡主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找她了。
平时她可是隔三差五就往自己院子里跑。
她正纳闷，就看到楚怀良朝着自己屋子走来。
看着自家爹爹一脸愁眉莫展的样子，楚婳担忧道：“爹爹，怎么了？”
楚怀良深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婳儿，若是你得空，不如进宫陪长平郡主说说话，谈谈心。”
“长平郡主怎么了？”
“陛下有意将长平郡主嫁与一世家大族的家主。长平郡主这几日，都将自己关在宫里，不吃不喝。陛下说了，长平郡主挺喜欢你的，让你多去陪陪。”
“世家大族的家主？”那不得跟她爹爹一个年纪了？
原以为皇帝宠爱长平郡主，却没想到……
也是，那可是天子。
在帝王眼中，亲情又算什么？哪儿比得过皇权。
楚婳眼神黯然，过了良久才开了口：“那我待会儿进宫看看她。”
楚怀良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身在皇室，身不由己。你多劝劝吧。”
等楚婳进宫的时候，已是晌午了。
她才到长平郡主的宫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尖锐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吃！走，都给我走！”
随后便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楚婳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地狼藉。
“楚二小姐，您来了。”看到她，兰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谁让她们郡主最喜欢这楚二小姐呢。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她说会儿话。”楚婳的声音淡淡的。
“是他们让你来劝我的？”长平郡主只觉得心中悲凉，继而道：“楚婳，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皇伯伯是真心宠爱我。
但是这次我才知道，原来帝王之情，最为淡泊。”
听到这话，楚婳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语重心长道：“郡主，小心隔墙有耳。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楚婳……”
看到她眼眶泛红，楚婳叹了一口气，将人搂在了怀里。
“若是觉得委屈，便哭一场。”她话音才落，耳边已经响起了长平郡主的哭声，不甘又绝望。
楚婳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起来。
“哭完了？哭完了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然还没嫁，就先把自己饿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饿死就饿死。就让那个人娶一具尸体回去吧。”长平郡主这会儿气恼极了。
“我都听我爹说了，现在只是陛下有这个意思，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看到长平郡主一脸不解的目光，楚婳解释道：“人家看不上你，不就能解决问题了？”
“？？？凭什么看不上我？本郡主可是金枝玉叶，配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家主，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到“看不上”几个字，长平郡主就像是有了应激反应一般，面色激动极了。
“我的意思是，让他看不上你。”
这不就是21世纪的相亲嘛。不喜欢，不想嫁，那就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偏偏反着来。
“你可见过那个什么家主？”
“没有。”长平郡主摇了摇头，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事。
“想来那个年纪的，应该喜欢温婉大方的。至于你——”
长平郡主皱了皱眉，不满道：“楚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温婉吗？”
“咳咳咳，郡主，这个词，应该跟您关系不大。”做人要诚实，所以她便实话实说了。
然后——
长平郡主不满控诉道：“楚婳！你怎么跟你哥哥一样讨厌！”
“行行行，我讨厌。那我带的东西，你还吃不吃？我今天带了新鲜玩意儿，要是你不吃的话，我就自己吃了。”
原本长平郡主还想着自己得有骨气，只不过等楚婳把东西拿出来后，便忍不住了。
“你去哪儿买的烤鸡！这么香！”
“自己做的，喜欢便多吃点。”
“皇伯伯说了，再过几日，那个沈氏的家主就要来天启国了。”
“那你最近好好休息。”楚婳说完这话，便陷入了沉思。
长平郡主身份如此尊贵，婚事尚且不能自己做主。那她呢？若是哪一天，皇帝下旨，为她赐婚，她又该如何？
抗旨吗？若是她孤身一人，倒是不怕。可如今，她有家人。
余生漫漫，若是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太过煎熬了。
算了，多想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出了宫，楚婳便碰上了正好从宫里出来的萧翊。
“见过王爷。”她朝着他施施然行了个礼，结果这男人只是扫了她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她腰间的平安符上，一言未发，直接走了。
“？？？”
她好像也没惹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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