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寒暄了一下,徐子宁便示意北司提督可以进入正题了。
随后,他就见识到了两个人氛围古怪的言语交锋。
北司提督锋芒毕露,似乎他说的每个字里都藏着刹机,总的来说就是已经把严知古当成某种“从犯”来对待了。
而严知古则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坐在那里板板正正的样子,显得咄咄逼人的北司提督像是试图逼迫、陷害忠良的大反派。
噢不对,这货在大明的定位貌似就是个反派啊!
毕竟谁家正派会不敢露脸呢?
那面具之下看不见的面容,配合着冰冷如寒风凛冽的话语,让徐子宁实在没法将此人从反派的分区里放出来。
说好的只是叫人家来“聊聊”呢?这明显就是审问嘛!
幸好严知古丝毫不惧,从始至终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化,让坐久了感觉腰酸背痛的徐子宁,都不好意思活动放松了。
看来这位左都御史真的很厉害。
一般人,面对北司提督,就算能假装保持镇定,也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
尤其是在那厮主动进攻的情况下,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啊,很少有人能靠意志力坚持到现在。
因为通常来说,搁大明直面北司提督的心理压力应该比面圣还大。
毕竟如今的皇帝已经不能随随便便使用N族剥离之术了,但北司却还可以。
这帮鹰犬,有一万种方法让大多数人的全家,以某种难看的方式登上报纸头条。
最后无非就是推出来几个小卡拉米背锅的事情罢了,哪怕证据确凿,也没有人可以真正在明面上处罚北司。
这就很讽刺,皇帝本人躺平了,但作为皇帝的利剑,北司却莫名的精神焕发。
套进某些玄幻作品里,北司这把剑怕不是觉醒出剑灵了……
而且还是能自主行事的剑灵,貌似比拿在某人手中更可怕。
面对这种“怪物”般的存在,能忍住不抖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可严知古从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好似那来自北司提督本尊的压力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严明礼!你还在狡辩!”
严知古,字明礼。
久攻不克,北司提督真的怒了,直接喊上人家的字了都。
他不明白,这个老头就算真的对娘家的事情完全不知情,那也不应该直接否认说你压根儿没有娘家亲戚吧?
北司又不是吃干饭的,已经查出来你那娘家亲戚诸多的账面上,永远都有一笔钱是直接汇到你这里的!
就这,你还说“不认识”人家?
怎么滴?你当它们不存在,是在暗示我可以刹光它们,而你根本不会管咯?
嘶~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因为我是真的会当真的!
“提督大人。”
“下官没有狡辩。”
“下官自小未曾见过生母,养母她老人家也早已故去多年。”
“所谓的娘家亲戚,下官是真的一个都不曾见过,又谈何说认识他们呢?”
严知古也很头疼,他入朝为臣几十年都勤勤恳恳做事。
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侥幸。
所以没几个便宜亲戚联系过他,可现在却忽然冒出来什么娘家亲戚,还犯事儿牵连到了他,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唉~晚节不保咯!
“严总宪。”
见北司提督被气得够呛,徐子宁又在此时适当的接过话题,问道:“不是您,那会不会是您的家里人呢?”
“毕竟钱是不会骗人的,钱庄那边明摆着说就是您老的户头。”
“而您生活得又是如此……节俭,所以会不会是有别人替您拿走了那些钱?”
“就比如我家孩子的百日宴,代替您来登门送礼的那位?”
严知古一愣,旋即摇头。
“不可能。”
“因为那是下官的侄子,他跟下官的娘家又没有关系,图什么呢?”
“钱的话倒是有点可能。”
“毕竟下官无子,退休后全指望这侄子养老了,他是能从账上提钱的。”
“……”
徐子宁看着这个认真的老头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是?你不是装的?
而是真·迟钝啊!
你那侄子还能图什么?图钱呗!
你自己都亻也女马说出答案了!
就你这三餐白嫖宫中食堂,送礼还是送祖上墨宝的真·抠门儿样,你那个侄子的日子估计也不太好过吧?
那他作为你的侄子,替你去跟某些壕气的娘家亲戚接触一下,这不奇怪吧?
徐子宁知道这就算是破案了。
扭头看向北司提督。
他也立刻会意,拿起电话直接下令让人拿下严知古的侄子一家。
作为重要怀疑对象,严府里里外外早就被盯紧了,一个电话过去就能立刻行动。
“严总宪,令侄的审讯工作,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北司提督放下电话,收了锋芒,听上去还算和蔼的提了个建议。
严知古刚刚就听着他打电话呢,此时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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