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张兴是驸马最好的友人,在驸马亡故之后,可有再登门?”正厅之中,刘长宁继续问道。
“有,不过被予拒绝了两次,后来就再也未登门了。”李萍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驸马除了男性友人,可有女性友人?”问这句话的时候,刘长宁多少有几分尴尬,这毕竟有怀疑驸马“出轨”之嫌。
李萍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县男问的是红颜知己?驸马性子较为腼腆,除我之外,未与其他女子有过暧昧。”
“那次的曲上池诗会,是什么人主办?他与驸马关系如何?”刘长宁再问道。
李萍沉思了一下:“待予想想……那日主办诗会的,乃是太学博士窦皋。”
“窦?是扶风窦氏?”刘长宁现在对四大高门的姓氏极其敏感,总觉得什么事都与这四大高门有关,他已经接触过金水姜氏和泗州赵氏,干阳王氏可能会因为淇国公世子一案找他麻烦,至于扶风窦氏,只闻其名。
“非也,窦皋出自丰阳窦。”李萍纠正道。
“丰阳,那是太后……”刘长宁立即意识到,丰阳虽说与扶风相邻,但两个窦氏并不同宗,扶风窦氏是四大高门之一,流传千年,而丰阳窦氏,却是近百年来才涌现的,尤其是自从窦氏进宫之后,这才渐渐闻名,等到窦氏成为了皇后、接着是太后,丰阳窦氏才彻底立于大族之间。
“不错,是予母后的族氏。”李萍点了点头,她是太后嫡出的女儿。
“这窦皋与驸马关系如何?”刘长宁问道。
李萍稍稍迟疑了一下:“窦皋论亲疏,是予表兄,与驸马关系也颇为洽和,驸马与他,还有张兴三人,时常在一起高谈阔论。”
刘长宁听得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继续道:“殿下,臣最后问一个问题,驸马亡故,对谁最有好处?”
李萍本来只当是寻常的问题,却在听了之后,浑身不由一震:“县男的意思是……”
刘长宁点头道:“按阴谋论来说,谁最后得益,谁就是凶手。”
“……”李萍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似乎在细细思索他话语里的含义。
“殿下不妨想想,驸马可与人有什么利益纠葛?”刘长宁又补充了一句。
李萍想了一阵道:“驸马无心仕途,一心清谈,来往之人,也皆是文人墨客,甚少与朝廷职官往来,就算身有职官,那也是国子监的学官。”
“殿下,利益不单单是前途,也有金钱,甚至是女子……”刘长宁说到最后,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如果是为了女子的话,那就有可能牵扯到大长公主身上了。
李萍皱眉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殿下,非臣寻衅,殿下与驸马结识之前,可有婚约在身?”刘长宁咬了咬牙,几乎是冒死问了出来。他觉得,要是真有人害死驸马,原因不外有三,一是驸马挡了别人的路,二,驸马欠了别人很多钱;三,驸马抢了别人的女人。
第一点大长公主已经回答了,驸马无心仕途,根本不会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至于第二点,那是最不可能的,就算驸马欠了再多的钱,谁敢因为钱而暗害他?唯有第三点才是最可能的,兴许问题就出在了大长公主身上,所以他才敢问这样的问题。
李萍听后,先是闭上了眼睛,过了一阵,这才睁开来道:“予在结识驸马之前,母后其实有意将予下嫁她窦氏的一位族侄,准备亲上加亲。”
刘长宁当即听得精神一振,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殿下,是哪一位?”
“窦威,他是窦皋之弟。”李萍说着,忽然声音逐渐转冷。
刘长宁马上将线索进行了串联,窦皋是诗会主办者,窦威是窦皋的弟弟,有窦皋帮忙的话,窦威下手就容易了,而且,两人出自太后窦氏,身份与地位自然贵不可言,那么杀害一个驸马都尉,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毕竟别人不敢,但他们可是太后的族侄,地位比起驸马都尉也不弱啊。
“殿下,窦威在驸马亡故之后,可曾登门,还有太后,可曾再次提及当初殿下与窦氏联姻之事?”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了几分事实,但刘长宁还是谨慎地问道。
“窦威只登门过一次,那次是驸马出殡之日,之后再未来过,至于母后,确实也提及过几次,但都被予拒了。”李萍声音略显低沉,显然她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刘长宁,予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的话,予怕是一直要被蒙在鼓里。”
“殿下,这只是猜测,目前尚未有证据。”刘长宁也怕弄错了,毕竟这可是牵扯到太后一族啊,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已经够了。”李萍摇了摇头,“此事你不必再查了,稍后我会与…魏王兄分说。”
“是,那臣就不再探查了。”既然大长公主都这么说了,刘长宁自然也不会再自寻烦恼,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都还没开始正式探查,而是与大长公主问了几句话,竟然就把案子给破了?
“予说过,只要县男助我查清此事,予不吝奖赏,县男想要什么?只要予能做到的,绝不推辞。”李萍说话铿锵有力。
“殿下,臣受魏王之托,从未想过殿下赏赐之事。”刘长宁准备谦虚一下。
李萍看了看他,道:“好,那予暂且就留着这个承诺,他日你若是有难处,可以来找予,予可竭力帮你一次。”
“臣先谢过殿下。”刘长宁忙躬身行礼,大长公主的承诺,可比魏王靠谱多了,魏王那家伙就只会画饼画饼画大饼,一直没有兑现,这次回去再见到他,可要提醒他,好好与皇帝议一议自己与玉成公主的婚事了。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他准备趁机告辞,不料外面适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阿姆,阿姆,我听说刘长宁来了,他可在你这里?刘长宁,刘长宁……”
接着,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穿着一身大团红色的小襦裙,婴儿肥的脸上满是可爱,一见到刘长宁果然在现场,顿时喜滋滋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腿。
“刘长宁,你可带了黑炭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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