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恩科临近，京城陆陆续续涌入不少参加的学子，客栈爆满，街上人头攒动。
明晏上街转了几次，看见了不少脸上洋溢着希望生机的女学子，颇为满意。
明绪南整日往公主府跑，脑子里的想法一箩筐，全部都说给明晏听。
关于各地官员配置是否合理、税收、刑狱、商贸等等，几乎将大雍所有州府走了一遍，心中有不少想法，日日拉着明晏说，跟着她身后转。
“新君继位，大赦天下，你有改制的打算，拟好草案上书商议看是否可行，若是不清楚，找个州府试验便可，纸上谈兵是空。”
明绪南受教点头，又跑回东宫整日研究，各部之间穿梭请教，精力十足，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三月初，温承萧钰成婚。
萧钰也仅仅在新府住了三日，就又搬回了公主府。
好在两府离得不远，明晏也说她的院子一直留着，但是长住让温先生独守空房还是有些不合适。
萧钰只能退而求其次两边跑。
三月中，恩科开考。
贡院开，无数学子排队而入。
明晏看着零星的女学子，心里升起无限的希望。
穆原立在身旁，“消息刚出，第一年能通过发解试的肯定不多，下次科举应该会好些。”
“只要有，就是进步，如今女吏不算罕见，施施也升了职，日后地方也可有女官女吏，不错。”
科举放榜需要十日。
十日间，京城各处客栈书肆茶楼再不只有滔滔不绝的男子谈论，不少意气风发的女学生也双眼明亮发表见解。
放榜后，明晏特意拉着穆原去了一趟慧真塔，看着中举之人的名字写在慧真塔案卷上。
站在八楼栏杆处，看着笔直的直通宫城的太白长街。
慧真塔下还有穿着崭新官袍来看自己名字的新晋进士。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身形略小却难掩激动的女官。
明晏看着下面，紧了紧身侧穆原的手。
“只要迈出第一步，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我相信，假以时日，女子为官或者当家都是很平常之事，再不会和谁争辩违不违祖制这种话。”
穆原深深望进她的眼里，“你出身富贵，受尽尊荣，却能体会平民女子的艰辛，难得。”
“我在军中之时，见一个女子要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女兵要付出数倍的艰辛之时就明白，若无上位者替她们开路，她们无路可走。何其有幸我生于皇家，受尽宠爱，拥有权力，自然不能冷眼旁观她们的艰难，况且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只是为她们指明了一条路，能够走上来，好好地走下去，都是她们自己有本事。”
“我知道你内心所想，只是她们入了朝，你还是会被世人猜测成培植自己的势力。”
明晏微微一笑，“没关系，站得高，风总是吹得大些，若等到有朝一日大雍真出了一位女帝，那她也会感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那份尊荣我依然有份。”
风吹起她的衣摆，脸上带着自信昂扬的笑容，眼里是不假掩饰的野心。
阳光照进八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穆原看着她的侧脸，几乎挪不开眼。
像是第一次在陈州见她一般，镇定自若，英勇又无畏。
明晏察觉他胶黏的目光，侧首就撞进他如暖流一般的眼眸里，忍不住仰头凑近亲吻了一下，环住他的腰，“我现在就有空了，一会儿我进宫告假，我陪你出去游玩一个月如何？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这段时间全空出来给你，好不好？”
穆原凝望着她碎满星辰的双眼，拥得更紧，嘴角醉满笑意，“去虎峡关吗？我还未曾见过你在军营策马御敌的样子，一定很美。”
“好。”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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