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告辞后离开了弟子营，想了想去看了小雨顺路给翩翩寨几只苹果回去，小妮子就好这一口。易凡到了凡雨楼已经临近午饭时间，凡雨楼一片繁华景象尽收眼底，门前有很多熟悉的身影，易凡随便瞟了一眼大吃一惊都是长老院的那些老头子们，那些老家伙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今天肯定有大事发生。易凡还在琢磨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看到，宗主也出现在酒楼门口，大手一挥宗门守护大阵开启了，天幕打开以后一辆八条龙拉着的巨大兽魂车缓缓落在酒楼门前，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易凡怎么觉得小姑娘很面熟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宗主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天帝陛下一路上辛苦了。男子笑了笑道：我又没走着来有何辛苦的？走吧尝尝你们的手艺如何吧，雪儿你不是说没吃过下界的菜肴吗？今天哥哥让你吃个够，小姑娘嫣然一笑道：楚云哥哥，你可真好啊带着雪儿到处混吃喝。易凡听了大吃一惊，怪不得面熟呢上辈子的那个和我还有楚剑女孩一起争抢真神资格的那个叫楚雪的女孩子。
暮色中的凡雨楼檐角挂着十二盏琉璃灯，映得门庭若隐若现。易凡正低头研究鎏金筷笼上的饕餮纹，忽闻朱漆大门轰然洞开，一阵龙涎香裹着檀木味扑面而来。他抬头看见身着九章衮服的中年男子阔步而入，腰间玉带上镶嵌的猫眼石随步伐流转虹光，正是小雨的父亲、未来的武林盟主路修远。
"路盟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掌柜的哈着腰引路，手中拂尘上的翡翠坠子与路修远的玉佩遥相呼应。易凡望着他发间束着的麒麟纹金冠，忽然想起上辈子盟主大寿时，自己曾在贺礼中见过同款金器——那是楚云从天宫赏赐的。
豪华雅间的雕花木门合上时，易凡听见楚云的笑声震得琉璃灯罩嗡嗡作响："路盟主，待中原一统，天界的贡品可别忘了。"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平安符，却发现符纸已被冷汗浸透。
"小人岂敢忘怀？"路修远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意，"当年若非天帝陛下提携，微臣哪能位列仙班？"易凡躲在金丝楠木屏风后，看见盟主大人恭敬地举杯，酒液在夜光杯中折射出与兽魂车相同的星芒。
"楚雪见过路伯伯。"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易凡看见她腕间的银丝手链正泛着诡异的红光。更令他心惊的是，楚雪施礼时的动作竟与天娇师姐昨夜在后山试剑时的起手式分毫不差。
"雪儿愈发标致了。"路修远的目光在少女颈间的鎏金香囊上停留片刻，"方才听你说想见见小凡？"易凡只觉浑身血液凝固，掌心的平安符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楚雪掩唇轻笑时，易凡看见她袖口露出的鳞片般的纹路，与兽魂车的龙鳞一模一样。"方才在门口瞥见位小公子，"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囊，"十来岁便有化神初期修为，在天界也是凤毛麟角呢。"
易凡望着屏风上"高山流水"的湘绣，忽然发现水波纹的走向竟与上辈子楚雪用来囚禁他的阵法如出一辙。他摸了摸腰间渗血的伤口，发现血珠竟在月光下凝结成冰晶，形状与兽魂车龙首的红宝石一般无二。
"那是小女的青梅竹马。"路修远端起酒杯时，易凡注意到他无名指戴着的扳指内侧刻着极小的"长生殿"三字。"这孩子确实天赋异禀，"盟主大人压低声音，"只是......"
"只是什么？"楚云的凤眸闪过戏谑的光，易凡看见他腰间的九窍玲珑玉正剧烈晃动。路修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桌上的青铜酒爵叮当作响。易凡看见盟主大人衣襟下露出的锁骨处，有道暗红色的灼伤，形状竟与天劫之雷劈在岩壁上的焦痕一般。
"没什么。"路修远勉强挤出笑容，"雪儿若想见他，明日我便带他来拜见。"易凡望着盟主大人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上辈子他被楚雪吸干修为时的模样——那时路修远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发间插着的是楚雪的鎏金簪子。
楚雪忽然站起身，广袖拂过案头散落的宣纸。易凡看见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山河社稷图》，山川河流的走势竟与自己前世被囚禁的寒潭底一模一样。"不必了，"少女嫣然一笑，"改日雪儿亲自去拜访便是。"
易凡躲在屏风后，看着三人推杯换盏，忽然注意到楚云的酒杯里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那倒影的眉眼竟与楚雪有三分相似，而他的影子在地面上诡异地拉长，化作上辈子被雷劫击中时的姿势。
"时候不早了，雪儿该回宫了。"楚云起身时，九窍玲珑玉发出清越鸣响。易凡看见楚雪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倒出半块刻着并蒂莲的玉佩，"这是路伯伯送我的见面礼。"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易凡走出酒楼后，夜风拂过，将他怀中的《九霄御雷诀》吹翻至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句朱砂小楷："双生并蒂莲，一枯一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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