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夏柠被按在地上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己动手推搡一个姑娘,只会招来更多闲话,让民兵处理,既符合规矩,也少些麻烦。
周围原本蹲在地上、要么发呆要么闲谈的难民,齐刷刷投来异样的目光。
离得最近的是个穿灰色大衣的中年妇女,立马往旁边穿蓝色羽绒服的大婶身边凑了凑,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你瞅瞅你瞅瞅,这指定是那军官想强迫人家姑娘做啥不光彩的事!你看把人家吓得,脸都白了,哭得多可怜!”
“可别瞎猜!” 大婶赶紧拉了她一把,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也压低声音反驳,“我家小子上个月才入的伍,部队军纪严着呢,哪能有这种事?我瞅着他俩说不定是老乡,或者早就认识,姑娘是真遇上难处了才求他的!”
她儿子是兵,打心底里不愿相信部队里会有这种糟心事,说话时还忍不住朝张涵那边看了两眼,带着点维护的意思。
“认识?认识能让姑娘这么求着?”
大妈不依不饶,挑眉瞥了眼夏柠,“我看啊,指不定是这姑娘想走捷径,故意找军官搭话呢!这年头,为了活命,啥法子想不出来?”
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大嫂也插了嘴,声音细细的:“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多可怜啊。真要是能有个活路,谁愿意这么放下脸面求人?”
“可怜?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大妈哼了一声,“咱们谁不可怜?能活着跑到这儿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我看啊,这军官要是真肯帮她,指不定是图啥呢!瞧这姑娘长得还有几分模样,说不定就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嗡嗡的像围了一群苍蝇,眼神更是没遮没拦,好奇的、幸灾乐祸的、带着恶意揣测的,齐刷刷扫过来。
张涵闭着眼充耳不闻,他对女人向来有洁癖,打心底里瞧不上这种用身体换活路的勾当。
夏柠跟那个军官之间,说到底就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哪怕她是被逼的,也抹不掉这层印记。
真要想去求个家属名额,不是没辙。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十几万难民堆在这里,多一个少一个不过是个数字。
为了稳定基层军官的军心,一个女人的名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了,大概率能弄到手。
可他犯不着。
不过是萍水相逢,当年点头之交的情谊,早就被战火磨得淡了。
没必要掏心掏肺帮一个随时可能为了活命再做第二次交易的人。
真把她送回后方,指不定哪天就忘了今天的难,转头就跟别人好上了,给他戴顶绿帽子都算轻的。
在他看来,女人一旦尝过用身体换取利益的甜头,或者说,一旦被死亡的恐惧逼得放下了廉耻,就再也回不去了。
往后只会轻车熟路,没了负罪感,眼里只剩活下去的算计。
但如果自己不选她呢?
落到后头,要么被拉去当毫无意义的炮灰,要么沦为任人发泄的肉欲工具。
这两种结局,都太惨了。
可又关自己什么事?
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新长出的胡茬,念头转了个弯。
但话说回来,有个能自己拿捏、还能在前线伺候人的女人,何尝不行?
总比跟个陌生的、不知道底细的人打交道强。
“我只能把你选进我的小队,跟着我说不定还有活路。”
张涵终于睁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更谈不上同情,倒像是权衡利弊后,做了个极其勉强、却又不得不做的决定。
“我?不行!我根本不会开枪,更别说打仗了……而且、而且这几天我来例假了!根本扛不住折腾啊!”
夏柠急得声音都破了音,双手下意识地护在小腹。
“你没资格拒绝。”
张涵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兵,归我全权调度。我让你往前冲,你就得冲;没我的撤退命令,敢往后退半步,就地枪决。”
“张涵,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招你惹你了?”
夏柠看着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半是怕死,一半是刚才跟民兵撕扯耗光了本就不多的体力:“我一个女孩子,上了战场能干嘛?难不成让我到战场上给感染者吟诗作对吗?”
张涵根本没理会她的哭诉,只是抬了抬手:“带下去。”
“是。”
两个民兵齐声应道,胸膛挺直,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夏柠的胳膊往后拖。
夏柠拼命扭动挣扎,脚尖蹭着地面想找支撑,哭喊着:“放开我!我不去!你们不能这么逼我!”
“吵死了!”
右边那个民兵被这哭闹声搅得心头火起,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夏柠半边脸瞬间红透,嘴角都破了皮,咸腥的血味立刻涌进嘴里。
她被打得懵了一瞬,哭声戛然而止,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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