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来的一角试卷在空中轻轻摇曳……
一想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祁羽的脸上就充斥着道不出的惬意，迎面吹过来的风仿佛都是甜的。
“这次负责批阅试卷的人居然是那个花胡子老头！”
经过祁羽的打探，十多位教书先生中只有两位难以对付，而这花胡子的先生就是这两位的其中之一。
其余的先生不仅对学生和蔼，批阅试卷也比较松。
“不管了，先去把答案抄上！”
打定主意后，祁羽便从自己床头旁边的木柜中取出在藏书阁找到的出题原本。
《道非所道》和《大学》。
这个木柜只有两层，最底下放着用布条裹紧的权杖，上面则是苑里统一的制式服装和书本。
将试卷铺在桌上，祁羽开始沾水研墨，看着砚台里的水逐渐浓稠变黑，祁羽从木质笔搁上拿起一只毛笔。
“这毛笔怎么握来着？”
从小到大都是没怎么认真读过书的人，哪里懂得握毛笔的动作。
“算了，当碳素笔用吧，能写字就行。”
一张试卷大概有现实世界中两张A4纸的大小，但只有三个题目在纸上排列，自己加上序号后就是……
1.何为道？
2.何为道非所道？
3.请言《道非所道》与《大学》之要义。
了解大概的题意后，祁羽开始在两本书上翻阅起来，眉头微皱，眼神专注得如同觅食的鹰隼，每一页上的字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有一小部分字形与现实世界中的不太一样。
阳光透过屋内的窗棂洒落在书桌上，祁羽的手指快速地在字里行间游走，逐行逐段地进行搜索。
……
“文试结束后就没见到子墨兄了。”
“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呢？”张天立喃喃自语，手里提着一只烧鸡和四块烤饼。
苑里的住所是两人间，设施算是中规中矩了，毕竟整个苑里有两百多号书生，居然还能分出二人间，这在大学里想都不敢想。
书生们的住所都是一样的布局陈列。
两张简朴的木床分列两侧，床榻由坚实的檀木制成。床帏是素色的粗布，上面用丝线绣着淡雅的竹子图案。每张床边便是一个木柜，用来放置他们的衣物和书籍。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纹理清晰的方桌，是两人共用的。桌上有两盏油灯，其中一盏灯的灯芯，还留着昨夜燃尽的黑色余烬。不过这和祁羽没太大关系，自己昨晚倒是倒头就睡。
桌旁是两把椅子，样式普通却稳当。墙上开着一扇小窗，窗棂是精巧的方格，墙角有一处简易的书架，上面放着几本经史。
张天立原本的同窗离开后，自己就是一个人住，直到祁羽的到来……
张天立对祁子墨这个小师弟还挺有好感的，加上祁羽的演技，张天立便产生了恻隐之心，想邀请祁羽遨游于同一片屋檐下，祁羽也不矫情，大方的答应了。
张天立伸手推开门，只见祁羽把头都快贴到桌面上了，立马冲过去，“子墨兄，你这是病了吗，怎的如此昏昏欲睡？”
睡眼朦胧的祁羽抬头看去，“哦，天立兄回来了，我没事，只是有些困乏，便将就在桌子上休息一下。”
“倒是你天立兄，我还以为文试结束后，你便要出去寻欢作乐了呢。”祁羽嘿嘿嘿的笑道。
张天立没看到祁羽双臂下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将手中的烧鸡与饼放到桌上，似乎并不在意祁羽话语间透露出来的猥琐，微笑道：“作什么乐啊，我这出去买些吃食，之前还想着要是子墨兄不在的话，那烧鸡可都凉咯。”
烧鸡！祁羽看清了桌面上还腾腾冒着热气的纸袋，从里面飘出来的香气不断挑逗着祁羽的神经。
“咕咚……”，口水吞咽的声音响起，张天立明白，小师弟这是一上午没吃东西呢，立即将烧鸡递到了祁羽面前，“吃吧，热乎的。”
祁羽两只眼睛都冒着金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烧鸡。
但人的基本素养还是战胜了本能，礼貌的开口：“天立兄一起来吃吧，我少吃点就行。”
张天立淡淡道：“我……我吃过了。”
祁羽有些尴尬，总不能人家买来的东西一股劲儿全让自己吃了吧，“真的吗？天立兄。”
“嗯～”
见左右劝不动张天立，祁羽便只好独自承受烧鸡对于灵魂的拷问。
自从祁羽来到极光后祁羽真就没吃过像样的肉，世外桃源的居民平时便是素菜为主，荤菜为辅。
对于祁羽他们的到来，村民们虽然加大了提供肉食的力度，但味道……属实一言难尽。
后来便是在云霞城外吃的全虫宴，这件事即便是想一想，如今还仍旧能让祁羽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子墨兄吃慢些，小心噎着。”
看见祁羽狼吞虎咽的样子，张天立不知怎的，内心泛起一股辛酸。
“这小师弟果真可怜，以前在村里可能连肉都不怎么能吃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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