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洒在破碎的演武场上，天命踉跄着扶住断裂的石柱，鲜血顺着云隐剑滴落。
在她面前，五位被魔种侵蚀的宗派宗主如鬼魅般围住，他们的瞳孔泛着幽光，衣袍下隐约可见跳动的黑色魔纹。
“天剑宗萧战天，你……” 天命的话被一口鲜血打断。萧战天的手掌穿透她的右肩，此刻正捏着她的锁骨缓缓用力，骨骼碎裂的脆响让远处的弟子们毛骨悚然。
“记住，要叫我剑奴宗宗主。” 萧战天裂开嘴，露出两排渗血的獠牙。他的另一只手掐住天命的喉咙，将她提离地面，“主人说要把你炼成剑傀儡，让整个大陆看看反抗者的下场。”
“萧战天！” 天命突然暴喝，体内黑白剑意如火山爆发。萧战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了记忆中威严的师父 —— 那个在天剑峰顶教他练剑的老人。魔种在他脑海中疯狂跳动，两种意识在剧烈撕扯。
“不……” 萧战天发出痛苦的嘶吼，掐住天命喉咙的手微微颤抖。就在这时，一道黑光闪过，毒神宗宗主林夕的匕首刺入他的后心。
“萧战天，你太慢了。” 林夕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她的指尖缠绕着黑色毒雾，“主人说要活的。”
萧战天轰然倒地，他的最后一眼看到天命被林夕的毒雾包裹。“师父…… 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天命在毒雾中剧烈咳嗽，她能感觉到毒雾在腐蚀自己的经脉。更可怕的是，魔种在她血液中蠢蠢欲动，试图控制她的意识。“裴少卿…… 我该怎么办……” 她在心中呐喊。
“记住剑域的本源。” 裴少卿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自由，才是真正的无敌。”
天命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清醒过来。她运转剑域，无数小剑在体内形成防御网，将毒雾和魔种逼出体外。“我不会输！” 她大喝一声，云隐剑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林夕的瞳孔收缩：“不可能！主人说魔种对剑域有克制作用！”
“你们的主人错了。” 天命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剑域的本源是自由意志，而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宗主，“不过是被欲望囚禁的奴隶。”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从远处传来。天命回头，看到龙玄宗宗主敖烈化作百丈巨龙，正扇动着燃烧魔焰的翅膀飞来。他的龙爪上抓着数位龙玄宗弟子的尸体，那些尸体的伤口处爬满了魔纹。
“敖烈！” 天命惊呼，“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敖烈的龙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魔种的控制取代。他张开巨口，一道黑色龙息朝着天命喷来。天命不及闪避，被龙息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达十丈的沟壑。
“咳咳……” 天命艰难地爬起来，她的胸骨已经凹陷，内脏受到严重损伤。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阻止你们。”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紫轩的声音从云端传来。他的脚下踩着药神宗宗主的尸体，手中握着染血的玉瓶，“这是我用一百零八名药神宗弟子炼成的‘万毒噬心散’，专门对付你这种硬骨头。”
紫轩将玉瓶捏碎，黑色毒雾瞬间笼罩整个战场。天命只觉一阵眩晕，她的五感开始模糊，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逐渐变慢的声音。
“放弃吧。” 紫轩缓步走来，他的指尖跳动着魔焰，“主人已经打开了剑域本源的通道，整个灵云大陆都将成为我们的剑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毒雾中冲来。天命惊讶地看到，被魔种控制的外门弟子蒋浩正扑向紫轩，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蒋浩？” 紫轩皱眉，“你不是被魔种控制了吗？”
蒋浩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在靠近紫轩的瞬间爆炸。剧烈的冲击波将紫轩掀飞，而蒋浩的残躯在爆炸中化作一道血雾，喷溅在紫轩的护心镜上。
“不！” 紫轩怒吼，“我要把你们都碎尸万段！”
天命趁机运转剑域，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来，将毒雾驱散。她站起身，看着远处紫胤所在的祭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紫胤，我来了！” 她大喝一声，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祭坛。
“拦住她！” 紫轩疯狂地咆哮，“谁拦住她，我就让谁当副宗主！”
被魔种控制的宗主们蜂拥而上，但天命的剑域已经完全觉醒。她的周身环绕着透明的剑意屏障，每一道剑意都能将魔种侵蚀的弟子击退。
“这是……” 紫胤惊恐地看着天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时对抗这么多魔种？”
“因为我有自由意志。” 天命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而你们，不过是被欲望吞噬的可怜虫。”
她猛地将云隐剑插入祭坛，金色剑意顺着青铜纹路蔓延。紫胤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溃，魔种从他的七窍中逃出。
“不！我不甘心！” 紫胤怒吼，“我才是灵云大陆的霸主！”
天命看着他逐渐消散的身影，轻声说道：“真正的霸主，是守护这片大陆的人。”
祭坛轰然倒塌，魔种的黑气在空中消散。天命跪倒在地，她的伤势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因为她看到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重生的大陆上。
“裴少卿，我做到了。” 她喃喃自语，“我守护了这片大陆，也守护了你的梦想。”
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裴少卿的虚影出现在云端，对着她露出赞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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