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卿接到电话，早早就下来接人，看见白雪芹提着一包又一包从车上下来，一边接过白雪芹手上的购物袋，一边抱怨道，“我都叫外卖送菜上门了，没想到你竟然也买了一大堆过来。”
“到时候吃不完可怎么办。”她嘟嘟囔囔。
白雪芹扯了扯嘴角，吃不完？开玩笑吧。
两人走上楼梯，在阴凉的楼梯中走动，走在前面的陈卿卿还道，“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联系我，在忙什么？”
白雪芹道，“我转正了，特意找你来吃饭庆祝。”
陈卿卿顿时眼前一亮，“恭喜你啊，一翻身就吃上皇家饭了。”
“真是心痛，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呢，哦，我连玩家都不是呢……”
她的声音在楼梯内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传来。
白雪芹还没反应过来，陈卿聊就道，“又来了。”
她一脸无语地道，“怎么哪里都能看见他。”
说着她拉着白雪芹，“赶紧走，别被他缠上。”
“那疯子，之前都是晚上才出来的，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白天也出来活动了，”陈卿卿道，“我对这房子哪哪都满意，但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邻居，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神经，藏在垃圾桶里就算了，有一次他还趴在我家门口，在那里笑了一晚上，可把我吓得，睡都睡不好。”
“你怎么不去把他赶走？”白雪芹问。
“我有啊，”陈卿聊道，“我怎么没有，只是赶走了他还来，我能怎么办？”
“他家里人呢？”白雪芹道，“跟他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约束一下，别给别人带来困扰。”
“哼，我有啊。”陈卿聊道，但很快她压低了声音，“他家就只有他妈一个人，儿子疯了，他妈还在外面赚钱上班，根本没时间照顾他，也没钱把人送去医院，我上次就去投诉了，人家一个小老太太，头发都是白的，我跟她说她儿子的事情，人家差点给我跪下了，你让我怎么好三番四次去找人家麻烦？”
“所以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没准人家就是看你心软拿捏你呢？”白雪芹说。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心软呢。”
两人进入房子，陈卿聊把沙发上的衣服推到一边，腾出一个座位来，自己则跑到厨房忙去了，白雪芹换上拖鞋，看着陈卿聊忙得热火朝天的，她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自己之前住的房间。
房间内被褥床单齐全，窗帘紧挨，还是白雪芹之前离开时候的样子。
她掀开窗帘，阳光从窗外射入，白雪芹眯眼抬头，缓缓地在天空中寻找四合院与医院副本游戏的踪迹。
很快她从天空一片片割裂的场景中找到了目标。
此时医院副本游戏内，副本游戏正在进行着，几个玩家走道中玩命奔跑，蜘蛛一般的畸形怪物追逐着，啃食着。
另一边的四合院静悄悄，高瘦的人埋头安静地扫着地。
白雪芹没多看，顺着黑色丝线往下看，记住了那一片区域，这才回到了大厅。
没多久陈卿聊在饭厅架起饭桌，铺上一次性饭桌垫，把电子炉插上，锅内煮着超市购买的鲜菌汤浓缩小料，油与小料在热水中化开。
两人在锅内倒入火锅丸子，鸡肉，金针菇，生菜等等，挤出超市购买的混合调味料到碗里，两人开始热火朝天地涮起了肥牛来。
陈卿聊一边吃，一边道，“你都转正了，也算上岸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就算没了玩家资格，也能谋个办公室的位置。”
“要我说，虽然调查员工资高，但确实没有办公室职位来的舒坦。”
这是实情，白雪芹点了点头，“说得没错，我刚转正，就接到上面的政策改革，首先就把工资削得剩下十分之一。”
陈卿聊顿时惊道，“不是吧，这么过分？”
白雪芹把政策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最后道，“调查员这职位也不好过。”
陈卿聊感叹一声，“调查员就是事多，还不如新人类呢，工资虽然不比调查员玩家，倒也安稳不是。”
她又说，“顾三奇前段时间就辞职了，以为自己成了玩家之后就能进入编制呢。”
这事白雪芹知道，于是问，“最近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成了一个有身份报备的玩家呗，不过他现在也不缺钱了，他把从副本游戏里抽到的道具拿出去卖了，过得还挺滋润。”
“不过他还是想着要进入调查局，心心念念下一次考核呢。”
“这个时候拥有技能的好处就来了，如果他像你这样，有一个技能，早就进入调查局了，哪还需要这么辛苦。”
“卖了一个道具？”白雪芹皱了皱眉，想着会不会是她之前卖给顾三奇的戒指。
想到那个戒指，白雪芹就心疼，当初的要价真是低了。
“嗯，是一把尺子，作用好像是可以测量目之所见一切运动中或者静止物体的长宽高。”
白雪芹嘴角一抽，这东西。
“也难怪顾三奇会卖掉，除了无聊的人之外，真的没什么用。”陈卿聊道，“这东西又不能在现实世界里使用，在副本游戏测量真是鸟用没有。”
“那他卖出去了吗？”白雪芹问。
“就是卖出去了，这才离谱。”陈卿聊压低声音，“80万呢。”
白雪芹顿时眼前一黑。
“他在哪里卖的？”她哆哆嗦嗦地问。
“好像是黑市吧，不知道。”陈卿聊毫不关心地道，又吃了一口肥牛，“顾三奇认识的蛇路鼠路挺多的，他做房产经纪好多年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认识些。”
“你记得你那天来我家的时候，帮我拍写真照的那个男的吧？”陈卿聊突然道。
白雪芹自然记得，“怎么了？”
“我跟你说，”陈卿聊脸色有些难以言喻，“他死了。”
白雪芹一愣，“死了？”
“意外吗？”
“说什么呢，意外我会告诉你吗，”陈卿聊道，“是被人杀死的，尸体都臭了，这才被邻居发现，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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