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让女子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人？
"程...程先生，"柳小荷犹豫了一下称呼，"您做这些，真的不求回报吗？"
程明远沉思片刻："说完全不求回报也不准确。看到灾民有饭吃，病人得医治，孩子们学会写字，这种喜悦本身就是回报。而且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也是对自己的锻炼。"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比如我原本是个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参与救灾时学会了搭帐篷、生火做饭；在医馆帮忙时认识了几十种药材；教孩子们读书时，自己的学问也长进了不少。"
女子接过小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知识和心得，字迹工整有力。她虽识字不多，但仍能感受到记录者的用心。
"听起来...那挺好的。"她轻声说道，将册子还给程明远。
程明远缓缓地将手中的册子合上，然后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我在此主要是想动员大家前去参加大秦学院、大秦女子学院以及大秦医学院这三所学院的入学考试。”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接着，他微笑着补充道：“如果有谁对这三所学院感兴趣，想要报名参加入学考试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领取报名表格。”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女子和另一名女子快步走上前来，她们面带微笑，眼中透露出期待和兴奋。走到程明远面前后，她们礼貌地向他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两张报名表格。
拿到表格后，这两名女子再次向程明远表示了感谢，然后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填写表格，报名参加入学考试了。
随着这两名女子的行动，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响应。不一会儿的功夫，程明远手中的那一沓报名表格就被一扫而空，大家都热情高涨地前来领取表格，希望能够有机会进入这三所知名的学院学习。
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报名表格，程明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着人群拱手作揖，朗声道：“诸位，如果你们在报名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或者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到城西的志愿者协会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为大家提供帮助。”
说完，他再次向众人拱手示意，然后转身缓缓离去，留下了一群充满希望和期待的人们。
赵老六看着这一幕，眼前突然浮现出女儿的面容——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可以参加这三所学院的入学考试吧！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转身挤出人群，朝城门方向走去。
跑过街角时，他差点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那人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正阴沉着脸看向县学方向。
"...荒唐！女子入学，成何体统！"老者怒斥道，"我这就写信给咸阳的叔父，这等违背祖制的乱命必须..."
"老爷慎言！"一个家仆慌忙制止，"您忘了郑郡守是怎么倒的？"
老者脸色一变，甩袖而去。赵老六站在原地，突然明白了新政面对的阻力有多大。但他更明白，对那些女子、对那个脏脸少年，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城门外，远处村庄的轮廓已隐约可见，一缕炊烟正袅袅升起，如同这新时代的希望，缓缓升上大秦的天空。
与此同时，咸阳宫中，一场更深刻的变革正在酝酿。
"大王，这是臣和国策相一起拟定的《官吏考成法》草案。"冯去疾呈上几张书写的满满当当的纸，"今后官员升迁，不再仅凭资历，而要考核新政执行成效、辖区赋税完成率、诉讼结案率等实绩。"
秦王仔细阅读着草案，突然问道："那些被革职的郡守县令，空缺如何填补？"
"臣正欲禀报。"冯去疾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按照大王先前指示，臣从各郡选拔了一些年轻吏员，他们有的出声寒微但才干出众，有的本就是世家子弟，品相端正。"
"好！"秦王拍案而起，"就从这批新人开始，让天下知道，大秦的官位有才者居之！"
一个月后，赵老六再次来到县司法司领取判决文书时，发现主审官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老丈，您的地界纠纷已经查清。"年轻法官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邻村王五侵占的二分地必须归还，县里会派人监督执行。"
赵老六捧着盖有鲜红官印的判决书，双手颤抖。他活了五十岁，第一次感受到"公道"二字的重量。
走出衙门时，天空飘起细雨。赵老六没有急着躲雨，而是站在县衙前的广场上，仰头望着那面新悬挂的匾额——"以民为本"四个鎏金大字在雨水中闪闪发亮。
他知道，这场席卷大秦的变革，已经成功了。
随着大秦一些列改革的推行，秋收也已经完毕，秋风掠过咸阳宫阙，卷起满地枯黄的梧桐叶，金黄的叶片在宫道上翻飞，如同庆贺的旌旗。
赢无忧此时正立于秦王身侧，静静的听着户赋司对于今年收成的呈报。
“禀王上，今年关中、陇西、河东诸郡，粟米、麦黍之收成，较之去年增长过半！”郑国的话掷地有声。
殿中群臣闻言，皆面露喜色，低声议论。赢无忧唇角微扬，目光沉静而深远。
去年，秦王命人广传沤肥之法，使田亩肥力倍增；又令工匠赶制曲辕犁，分发各郡县，使深耕细作成为可能。
更关键的是，秦王力排众议，减少低产作物的种植，改种耐旱高产的小麦。起初，老农们摇头不信，朝中亦有大臣质疑，可如今，金黄的麦浪铺满关中平原，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秸秆，百姓的粮仓堆得满满当当，谁还敢说半句不是？
“好！”秦王抚掌大笑，声震殿宇，“嘉阳，此乃大秦之福！”
赢无忧拱手一礼，谦逊道：“此乃父王圣明，百姓勤勉之功，儿臣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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