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龙问率先发现了问题：“所以…我们需要逆着手册来？”
殷慕摇摇头，沙哑的嗓音萦绕在所有人耳边：“不，可以按手册来，也可以不按手册来，全凭各位意愿。
你们喜欢哪种方式就用哪种方式，无论是选择眼前洁白美好的病院世界，还是选择隐匿于虚假的破旧世界，都无所谓。
自诩为精神病或正常人都不会影响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始终是你。
这是一位…心善的医生给予你们的忠告…”
几乎没人注意殷慕最后的话语，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殷慕前面的话语上。
叮！荒诞戏言判定成功！
您已获得南山精神病院［医生］身份！
哗啦！
殷慕眼前的景色如漂水的颜料般褪去一半，他眼中的世界清晰地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原来如此…医生视角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世界…”
“那么，猪头人和熊头人呢？他们的视角又是什么样子？”
殷慕记得手册里有这样一条规则：
【手册第三条：在病院中，只有医护人员会以治疗为主要目的，如果遇到非医护人员，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请立即远离！】
这条明显是医生对于其它工作人员的控诉。
他们不希望病人接触除他们以外的人。
人不希望自己手里的花去接触另外人的原因无非一种：害怕属于自己的花不再是自己的。
换而言之，医生害怕其它人员会给他们这些‘病人’灌输另外的‘精神疾病’。
【您的精神污染正在提高，目前精神污染值为25％，请立即服用医生用药物.！】
殷慕面板上出现这一提示，他掏出之前吃的药瓶，面板上的介绍也发生了变化：
【劣质精神药片：使用后会增强精神压力，可以短暂看到真实的病院，每次服用都会对精神产生抗性，距离看到真实会越来越远】
“……”
“因为‘视角’变化，所以看到得介绍也会发生变化…这个副本中系统对某些物品的介绍，不能完全相信，以后得记住了…”
殷慕没想到面板介绍也会‘出错’，有可能这个物品会因为某个条件而产生不同的效果，也就是所谓的‘既是也是’。
“小丑医生！”
人群对于殷慕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不是他们那边的吗？”，有人不解地问道。
“他们？哦～”，殷慕装模作样的上下晃头，“你们似乎搞错了一点，我从不站边。”
“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混乱！”
随着殷慕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黑雾化作一道狞笑地小丑，俯瞰着所有人。
龙问微微叹气，这种目的不明脾气古怪的诡异是最难处理的，看来回去有必要汇报一下。
嘎吱！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21点。
抽象的音乐响起，殷慕看到人们的眼神被蒙上一层七彩色。
旋即有序的转身准备返回各自房间。
“果然，有某种力量在操控他们的大脑陷入深层睡眠。”
“这就是做梦的根本原因。”
“所谓‘精神病不会做梦’只是欺骗人的小手段，先点出一个点，最后变成深不见底的坑洞。”
【夜晚已至，请所有医生前往医护大楼门口集合！】
殷慕脑海中响起话语声，他看了眼四散离去的人群。
除了两个人——珏和龙问皆面色狰狞地站在原地。
龙问身上浮现出数千张黄符，黄符将他的身体牢牢固定，不能移动分毫。
“呵呵，有点想法。”，殷慕微微点头。
龙问显然意识到了被操控的可能，于是便想了这一招，身体与意识发生错误信号就是破除‘梦境’的预兆。
而珏…
他好像不会做梦…
珏眼中的七彩光很快消散，他深吸一口气，清澈的眼睛和殷慕对视。
“醒了？”
“嗯…”，珏回答道。
“你的能力很奇特，你不会做梦？”
珏有些惊讶：“是的，我不会做梦，对这些控制人意识的手段有着特殊抗性。”
“我的思绪…”
珏的话头顿住，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突然这么话多？
见他沉默下来，殷慕便看向龙问，同时心里在数十个数。
脑海中的声音已经在催促，殷慕能听到楼层已经开始振动起来。
嗡！
黄符光芒大作，龙问阴沉着脸破开黄符，调整了下呼吸。
当看到殷慕身边的珏时，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甘。
竟然有人比我还快？
珏并不在所谓的副本排行榜上，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有药吗？”，殷慕问道。
“有…”
“吃了，吃一瓶。”
“一瓶？你…”，龙问刚想说话，被殷慕一个眼神止住。
两人吃了一整瓶药，当看到新的景象时，他们的表情都极其不自然。
“这才是病院原本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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