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以这上元皎月为题？”顾昀看了一眼，雅间洞开的窗扇外，那一轮上元满月。
“好。我为兄长，自然先来！”叶洺自然应下，沉思片刻，悠悠吟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广寒宫，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去，又恐琼楼宇。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叶洺也是厚脸皮，把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上半阙删减后，改成了一首五言诗。
“好一首五言诗！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倒是令我有些羞于卖弄了。若做的不好，石兄可别笑我！”
顾昀不善五言诗，只做了半首七律，“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谁家落愁思。今人何曾如旧人，共看明月皆如是。”
“贤弟好诗。只是字里行间，许多忧愁善感，不是贤弟年纪应有的。不知有何困惑？兄愿听之，若能解一番忧愁也未可知。”
叶洺虽不知，顾昀为何做如此伤感，哀愁之言。他知书中顾昀虽草包，却有一些腹有诗书气自华，可这诗句分明有种年少不知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之感。书中，顾昀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
“只是，故人相隔天涯，有些伤感罢了。”顾昀一时之间的流露对上一世的哀叹，可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掩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惟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罢。”叶洺说出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下半阙，不过，在这时空，顶多就是一个对仗的谶语。
“是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无论如何，这一世，顾昀要保护好的，他所重视的，都必须人长久。
“下雪了。”
窗扇外，雪花从天飘落，起初只是零散的，不出半盏茶功夫愈发大了，鹅毛大雪纷飞。
“本是洁白天上水，何苦下凡惹尘埃！”顾昀看着雪花，不由感叹道。
“贤弟的心结，可不小啊！”叶洺一愣，这剧本，不对啊。这跋扈小公爷，咋成了个忧郁文艺青年？
“无非感慨，这雪落地后，任人践踏罢了。”顾昀叹了口气，怎么今夜见到这人后，心神全乱了，过去的种种，不由得如同洪水猛兽，侵袭着他的思绪，想忘也不能忘！
雪下的愈发大了起来，再下几个时辰，只怕路滑难行了。
“时辰已晚，贤弟该告辞了，望兄见谅。不知兄台住何处？日后闲暇时，或可再叙。”顾昀起身准备离开。
“贤弟请便。客居京都，尚未有定所。若有缘，自会相见，到时，定递贴到贵府，告知贤弟。”叶洺笑着点点头，反正系统早早已经提示他，完成章节任务了。
“咳咳咳！”离开樊楼，步行没多远，顾昀一直觉得嗓子里有股血腥味，以及难受的想咳。
“小二爷，可是冻着了？那石小爷，雅间窗扇尽开，唯有一围炉取暖，到底小爷还是冻着了！”茗全停下来，从包袱里面取出一件，本是备用的披风，为顾昀披了上去。
“无妨！咳咳！”顾昀刚说完，一口黑血从口里吐出来，染红了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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