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汶：“本巡抚三品大员，头戴紫金官翎，没资格抓你个后生？”
白玉兰：“说你没资格，便没资格。”
亮出证件。
“白玉兰，天策军龙骧中校。”
许汶眼瞳一缩。
中校不重要。
区区中校，也就是个营级干部。
差他这个正三品巡抚十万八千里。
但天策军封号中校，还是颇为罕见的。
“阁下……乃是天策军封号中校，不在边境保家卫国，跑到盛京城来做什么？”
许汶是有些忌惮白玉兰天策军封号中校的身份。
但区区一个中校，扯破天也就是营级干部，还不至于让他这个头戴紫金官翎的一郡巡抚忌惮。
文官体系的正三品大员，对应的那可是少将军衔。
白玉兰道：
“此行，自是为了军务。”
“军务？”
许汶嗤笑：
“区区一个中校，还真当是个多大的官儿？”
“你二人，虽是军官，但平白无故，打了我女儿，打了陆兄家的公子，怎么的，也要给个说法。”
白玉兰道：
“许巡抚，我证件也给你看了，你要说法……便找我们天策府要去。”
“你——”
要许汶去找天策府要说法，他没那个胆子。
他冷笑道：
“早听说你们天策府行事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两个区区校官，就嚣张到这种程度。”
他没有权限抓捕李昂和白玉兰两人。
但他还可以制造舆论压力。
“天策府就可以不讲道理？”
“坊间传闻，天策大都督，圣者无双，治军严谨，现在看来，传言也是经不起推敲的。”
“狗屁的圣者无双，吹出来的吧。”
“两位仗着有军职，就可以随便打人？不会是天策大都督教你们这么做的吧？”
满堂宾客开始鼓噪，冷嘲热讽。
在场基本都是盛京城本地贵族，自然要为许巡抚和陆首富说话。
利益相关。
“话也不能这么说——明明是许小姐和陆公子先挑衅的，这两位军爷，也没真做错什么……”
也有人看不过去。
小声争辩。
却又被更大的声音，压了过去。
“怎么没错？挑衅归挑衅，言语冲突罢了，总之打人就是不对。”
“就是，人家徐小姐和陆公子，就是说着玩的，怎可能真的动粗？这两人却说动手就动手，果然是当兵的，粗鄙不堪！”
有正义感的一小撮人，声音就都被压了下去。
“两位，区区天策府校官的名头，可镇不住本府。此事不给个说法，两位别想就这么离开。”
许汶见节奏带的差不多，便又咄咄逼人，看着白玉兰和李昂。
白玉兰道：
“不知许巡抚想要什么说法？”
许汶满脸倨傲道：
“磕头认错，赔礼道歉。否则此事，就是闹到中枢朝廷，许某也要抗争到底，把二位送到军事法庭。”
“别说两位只是区区校官，便是那位圣者大人来了，本府也不会退让半步。”
白玉兰淡笑道：
“许巡抚此话当真？便是我天策府大都督在此，你也不会退让半步？”
许汶冷哼道：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圣者大人便是权柄擎天，又怎大得过这世间的道理？”
一直没说话的李昂，终于开了口：
“许巡抚……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你要讲道理，那便跟你讲道理。”
“你女儿开口就要让我跪舔她，甚至当她的男宠。先不管我是什么身份，至少我是个帝国军人，由得她一个水性杨花的货色侮辱？”
“我帮你管教了女儿，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要我磕头认错，这是什么道理？”
“还要我给你磕头……”
“就你，也配？”
许汶嗤笑道：
“小子，你一个区区校官，给本府磕头怎么了，本府怎么当不起？”
“我不管我女儿跟你说过什么，你敢肆意殴打他人，便是十恶不赦。”
李昂便笑：
“不问缘由，瞎扣帽子。这便是你许巡抚的道理？”
许汶点头：
“这便是本府的道理。”
李昂蹙眉，问白玉兰：
“小白，那我们的道理是什么？”
“先生……您开什么玩笑。我们……需要跟这种货色讲道理？”
“也对。小白，许巡抚既然觉得我们不讲道理，那便让他看看，什么叫真不讲道理。”
白玉兰温润一笑。
走向许汶。
许汶呵斥道：
“小子，你……你要干什么？”
“本府头戴紫金官翎，朝廷正三品大员，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白玉兰浅笑道：
“许巡抚，你刚才让我和先生给你磕头认错，扣得是什么帽子？肆意殴打他人？”
许汶冷笑：
“难道不是么？”
“问题是，我们方才真的没有肆意殴打他人。”
白玉兰叹了口气：
“不过许巡抚金口都开了，您说我们肆意殴打他人，我们必须得给许巡抚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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