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表眼中精光四射，虽面上平静无比，但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蔡瑁小妹蔡钰样貌绝色，被人称为‘荆襄第一美女’，整个荆襄之地哪个男子不垂涎三尺？
只是因蔡家势大，再加上蔡珏自身甚高，常人难入其眼。
导致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却始终未曾出阁。
之前刘表也考虑过如何将蔡家绑在自己这艘战船之上，联姻之法也想过。
只是他一来年纪大，二来儿子都十来岁，贸然与蔡家提亲，反而会弄巧成拙。
但是如今谣言四起，刘表心中固然不安，可这些世家想要洗刷冤屈，只能够与自己绑在一条绳上。
而联姻是最快的解决之法，也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一举两得还能抱得美人归，刘表怎能不高兴？
蒯越脸色微变，双眸盯着王粲，一语未发。
蔡瑁脸色不善，眼中冒着寒意。
别说他已经有了二心，就算没有他也不愿意将小妹推到火坑中。
小妹年纪尚且，刘表已经不惑之年，怎能匹配？
可偏偏在这种局面之下他不敢拒绝。
拒绝相当于打刘表的脸，几乎算得上翻脸，如今大事未曾妥当，怎能因一时之恼坏了大事？
可是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陷入寂静。
刘表也不催促蔡瑁，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笑吟吟的盯着蔡瑁。
好一会儿，见其仍然没有决定，脸色颇有不善：“德硅，难道你觉得本州配不上令妹吗？”
蔡瑁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蒯越朝着他暗中使了个眼色。
本来气愤不已的蔡瑁瞬间冷静下来。
抱拳一礼，冷静道：“州牧大人身份尊贵怎会配不上小妹？”
“是我蔡家高攀了。”
“只是老母尚在，此事需要禀告老母。”
王粲笑道：“长兄如父，德硅兄本就是蔡家家主，这点事情也不能做主？”
“现在是最好破除谣言的办法，人心惶惶，须得破除谣言，才能人心安定，接下来应对林凡也更有把握。”
“此事宜快不宜慢。”
蒯越上前一步：“仲宣兄（王粲的字）所言极是，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属正常。”
“即便是非常之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
“不如先放出风声，随后州牧府下聘，想来老太太也不会拒绝。”
“如此可好？”
王粲还要再说，刘表摆了摆手：“德硅有困难，异度说的也不错。”
“此事先与老夫人商议，三天之后自然当送上聘礼。”
“不过毕竟事情紧急，不能一步步推进，成婚就在二十天后。”
“在林凡大军压境之前，必须完成此事，如此方可上下一心，抵抗林凡，保住荆襄。”
“诸位以为呢？”
王粲，文聘，张允均都抱拳赞道：“主公思虑周全，我等远不能及。”
“如此安排甚是妥当。”
蔡瑁缓缓点头：“我也同意州牧大人的安排，以此来证明蔡家的忠心耿耿。”
“母亲，小妹那边自当用心说服。”
刘表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经此一事，咱们荆襄上下一心，不论敌人再如何的挑拨离间，我们也不会互相猜忌。”
“荆襄可安，荆襄可永远太平也！！”
“哈哈哈！！！”
此事商议完毕，刘表摆了摆手，蔡瑁，蒯越等人纷纷离开。
留在最后的王粲被刘表拉着胳膊：“仲宣（王粲的字），今个你说的话可是将我吓了一跳。”
“不过这样也好，逼一逼也能够让我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心思。”
“只是如果他们真别有用心，倒是不得不防。”
王粲点头：“二十天的时间，就算他们真有其他的想法，也绝不可能夺走荆襄。”
“属下倒是觉得今日将蔡瑁逼到绝路上，他做出了选择。”
刘表嘿嘿一笑：“如此最好。”
“但是那些谣言也不能放松警惕，到底从哪里传出来，谁传出来，目的什么，都要搞清楚。”
“此事交给你来办，州牧府的人你可随时调遣。”
“喏！！”
州牧府外。
蔡瑁与蒯越并肩而走。
蔡瑁阴沉着连，满是怒容：“异度兄，刚才你不帮我却顺水推舟，说什么天经地义，这不是要将我蔡家往火坑里推？”
“还是你要牺牲我小妹，以此来打消他的怀疑？”
“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若真将我给逼急了，我他妈的.”
狠狠地怒骂几声，始终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毕竟这里人多眼杂，被蒯越听到没事，可被其他人听到，可就坏了。
蒯越一边往前走，一边正色道：“今日明摆是刘表借机发难，要试探咱们的立场，你若是不答应，你以为他会放过咱们？”
“即便是不敢正大光明的对我们动手，可暗中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一干心腹文聘黄忠等人就在襄阳城中，你觉得我们能成什么事？”
“答应了他，让其放松警惕，未尝不是一部好棋。”
“我从未想过让令妹牺牲，只是成大事必须不拘小节。”
“若我们在二十天内完成布局，未必不能避免此事。”
“可有句话要说在前面，若事情不畅，该有的牺牲必须要有。”
“否则咱们两家数千条人命可就都没了。”
“这点你最清楚。”
蔡瑁脸色阴晴不定，满是寒意：“你”
蒯越打断其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德硅兄，一切都要忍受啊！”
“咱们身上的担子不轻。”
蔡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快走两步，他甚至不想要与蒯越继续说话。
望着其远去的背影，蒯越双眸微眯，眼中满是精光。
良久，回过身来，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州牧府，喟然长叹：“荆襄的风浪越来越大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会有如此力量？”
“他们到底是为谁效力？难道也是曹公吗？”
“不行，我得与兄长好好商议一番。”
“否则若蒯家在风浪中倾覆，那我可就.”
“唉！！”
摇了摇头，蒯越同样上了马车，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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