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三年,二月十七,晨。
九州筑前国,博多湾外的海平面上,第一缕曙光刚刚撕裂夜幕,将天际染成血与金的混合色。
而比这晨光更先抵达海岸线的,是遮天蔽日的帆影。
三百艘战船如移动的山峦,缓缓迫近。没有号角,没有鼓声,甚至没有人声——这支庞大的舰队沉默得可怕,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闷响,以及帆索在风中绷紧的吱呀声。
那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压迫。
海岸线上,扶桑守军已经严阵以待三日。平正盛几乎召集了九州能召集的所有兵力:各地地头武士带着私兵,町众组织的民兵,甚至临时征召的农民,黑压压聚了上万人。
他们沿着沙滩后的丘陵构筑了简易工事,竹栅栏、拒马、挖出的壕沟,以及数百张弓。
可当那舰队真正出现在视野里时,很多人握着刀弓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太大了。船太大了。最大的那几艘楼船,高得像山,船身投下的阴影能覆盖半里海滩。
船侧密密麻麻的弩窗,像巨兽身上的鳞片孔洞。而最令人心悸的,是每艘船帆上那轮金日——在晨光中,那些金日仿佛真的在燃烧,刺得人眼睛发痛。
“准备……”平正盛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站在一处高坡上,身穿大铠,手按太刀,“弓箭手,听我号令……”
他的命令没能说完。
“镇海号”舰首,萧峰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他看得清楚:扶桑人的防线松散,士气低迷,所谓的工事在大夏的攻城器械面前不堪一击。
但他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征服需要威慑,更需要人心。
“耶律将军。”
“臣在。”
“按第二方案。轰开缺口,但不屠戮。登陆后直取中军,擒其主帅。”
“遵命!”
旗语翻飞。舰队最前方的二十艘艨艟战舰,忽然向两侧让开。后面十艘特制的“霹雳船”驶上前列——这些船船首装有巨大的投石机,船舱里堆满了陶罐,罐内是猛火油与火药混合的“震天雷”。
没有警告,没有劝降。
萧峰抬起右手,然后重重挥下。
“放!”
十架投石机同时怒吼。燃烧的陶罐划出十道黑烟尾迹,如陨星般砸向海岸防线。
第一轮落在沙滩前的浅水里,爆炸激起数丈高的水柱,混合着火焰,将附近几个试图前推拒马的扶桑民兵直接吞没。
第二轮砸进了竹栅栏工事,火光冲天,竹木碎片混着人体残肢四处飞溅。
第三轮落在后方丘陵,点燃了枯草和树林。
十轮齐射,不过几十息时间。
博多湾沿岸,已成火海。
惨叫声、哭喊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瞬间撕破了清晨的宁静。许多扶桑武士从未见过这等攻击——不是刀剑,不是弓箭,是天雷地火!
有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有人跪地叩拜,以为是天神降罚。防线瞬间崩溃。
“登陆!”耶律莫哥拔刀高呼。
上百艘小船从大船侧舷放下,如离弦之箭冲向海滩。每船载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大夏甲士,船头架着轻弩。
箭雨覆盖滩头残存的抵抗者,小船冲上沙滩,甲士跃入齐膝深的海水,结成小队阵型,迅速向内陆推进。
训练有素,冷酷高效。
平正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防线像纸一样被撕开。他拔刀想组织反击,但溃兵如潮水般从他身边涌过,裹挟着他向后倒退。
一支流矢擦过他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大人!退吧!”家臣死死拉住他,“挡不住了!”
平正盛双目赤红,看着那些玄甲战士如墙而进,看着自己辛苦召集的军队土崩瓦解。他忽然想起祖父曾说的白村江之战——当年大和军队面对唐军,是否也是这般绝望?
“退……”这个字从牙缝里挤出,“退到第二道防线!派人……派人去比叡山了吗?!”
“三天前就去了!还没有回音!”
平正盛不再说话,在家臣簇拥下向后疾退。身后,大夏的龙旗已经插上了博多湾的滩头。
萧峰是在一个时辰后登陆的。
踏上海滩时,战斗已基本结束。零星抵抗在迅速肃清,俘虏被集中看管,大夏工兵已在清理场地、搭建临时营寨。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焦糊和海腥混合的怪异气味。
耶律莫哥迎上来:“陛下,毙敌约两千,俘三千余。我军伤亡不足三百。扶桑守军主力已溃,其统帅平正盛率残部向太宰府方向退去。”
萧峰点点头,目光扫过战场。几个大夏军医正在救治己方伤员,也有军医在给受伤的扶桑俘虏包扎——这是他的严令:非战斗抵抗者不杀,伤员尽力救治。
征服需要武力,但更需要人心。
“传令,追击不必过急。步步为营,先稳固滩头阵地。派出斥候,探查周边地形和城池布防。”萧峰顿了顿,“还有,打听一个人。”
“谁?”
“一个叫橘右京的剑客。”萧峰想起临行前李清露提供的情报——西夏与扶桑曾有零星贸易,商人口中流传着比叡山“剑圣”的传说,“据说隐居在比叡山,是扶桑武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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