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新年伊始公司事情不少，季野却哪都没去，躲在江家老宅里和江衍温存了小两日。
搞事业就是为了跟江衍在一起，也不能为了公司到最后谈恋爱的时间都没了。
江衍也难得彻底清净，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宅里一开始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变化，无论是管家江恒，还是佣人们，都是打小照顾江衍，几乎是最了解他的人。
尽管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从江衍被带到江绅身边开始，但也占据了江衍目前人生的二分之一。
惯是矜贵优雅的小少爷突然带回个男人，还亲密无间。
江恒以为自家少爷被人掉包了。
一天到晚腻个不停，这实在不是江衍的做风，
他试探性的确认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两人的关系，
毕竟谁说好朋友就不能牵牵手？喂喂虾？
男人嘛，睡在一起也是十分合理的。
但江衍眼底的深情又很难骗人
十几年来，他还从来没见过江衍这么开朗又鲜活的样子，甚至无法记忆里成熟稳重的小少爷联系起来。
确定两人是真在一起，且是认真的，江恒头发更白了。
日夜琢磨着这个事情应该如何替江衍掩护，又担心江绅知道以后会大发雷霆。
江衍可是江家这一代的希望，哪怕江绅总是赌气说不结婚以后家产就是别人的，但恐怕从来没有真的想过，会有这一天。
江衍会喜欢男人。
说难听点，这跟断子绝孙有什么区别？
江恒作为管家，以及江衍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自认已经尽可能的去追随时代脚步，不让自己被淘汰。
但很显然，还是没跟上。
江衍不知道自己恋爱的事情给身边“总管大臣”带来这么沉重的压力，
打从一开始，他也没认为有谁能质疑他对伴侣的选择。
更准确的说，他就没有给这段人生设置伴侣这个身份。
直到季野出现了。
他们的恋爱完全自由，不受任何人约束。
季野原本还想在江宅赖两天，但公司刚刚运作起来，还有许多接下来的事务一刻不能停歇，国际市场每分每秒变化莫测。
用江衍的话说，他这笔生意是真正的以蛇吞象，虽然吃下去了，却需要不知道多长时间来消化。
尽管已经不止一次来做这种事情，曾经那些小世界的能力和经验算是联盟任务结束后唯一可以保留的财富，
但有系统辅助的时候，这些经验价值几乎为零。
季野如今积分告罄，022守财奴躲着不敢出来，才知道能力傍身的重要性。
没人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被抹去记忆，冻结积分，下调组别。
连022的数据日志里都没有任何记录。
向联盟申请查询的回复也只是：暂无权限。
季野其实很感兴趣，自己能捅出什么篓子，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甚至连他曾经的记忆都要剥夺。
说破天他也只是联盟小小的员工而已，对任务虽然消极却从来没有违反过小世界法律和规定。
所以，究竟他做了什么？
什么是连犯人本人都不能知道的错误？
季野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他没有曾经的记忆，会不会，曾经真的遇见过江衍。
他很清晰的感受到，江衍带给他的吸引力，不止来源于常规的外貌，性格，以及对他好，更多的，还有完全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默契与悸动。
俗套的来讲，他们的灵魂或许相识，只是记忆被暂停了。
季野没有深究这种意外出现的可能性。
他的承诺也并非空穴来风，
哪怕失去了世界记忆，只要江衍出现，他一定会爱上他。
这不仅仅是给江衍的情话。
也是灵魂深处，一直在提醒季野，他可以做到。
哪怕面目全非，哪怕毫无记忆，也会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想通了这些事情，季野突然觉得很有趣，
所以，这真的是第一次吗？
他转头看向正在打领带的人，眼底强烈的情绪被感知到。
江衍回身，轻笑一声，“看什么呢？昨晚还没看够？”
话落，腰上就多了只手，季野从身后环抱着他，语气温厚，“看不够，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肯定不一样。”
江衍拿胳膊肘戳了戳他，“你刚刚在想什么？”
他早就注意到季野出神，没有打断。
季野“在想，我一定不是第一次爱上你，”
他用发丝蹭了蹭江衍白嫩的脖颈，藏在衬衫下的印迹已经淡去许多，“在想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江衍闻言转过身，长睫微颤，“喝了孟婆汤，当然不记得。”
季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联盟的信息都是秘密，他们无法用任何方式泄露自己的来历以及目的。
气氛有些低沉，江衍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脸，“你多看看我，没准下一次，就记得了。”
“只争朝夕，季野，不问来生。”
江衍很清楚季野这些时不时的奇怪想法从何而来，又或者说，他们是一样的，他只是不说，不代表没有。
甚至，他也同样相信，他们是有不可言说的缘分的。
一见钟情是小概率事件，要多么契合的灵魂才可以一见钟情？
如此契合的灵魂，究竟有没有前缘羁绊，谁又说得清。
只是，好像爱人对此很有执念。
江衍心疼他，又无法不为之动容。
这种爱其实是有些病态的，偏执的渴求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江衍并不苛求爱人一次又一次爱上自己，
他只希望季野可以开心，自由，至于有没有爱上他，这并不重要。
季野看着那双澄澈的双眸，读懂了江衍的意思，用指腹点了点他的唇瓣，
“哥哥讲得都对，我听你的。”
江衍脸一红，轻拍开他的手，“这称呼你只能选一个时候叫，平时不准叫了。”
他的阿衍，简直太可爱了。
季野想着，乖巧应声，“知道了阿衍，以后下了床，我就不叫——”
话还没说完，小腹就挨了一拳，软绵绵的没使劲，却是最后一轮警告，
警告季野再乱说话就真要挨揍了。
两人闹腾片刻，没敢耽误约定好的正事，换完衣服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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