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伯阳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
缙黎扑灭了所有火堆、收拾好一院子的狼藉回来后，姬桓已经调整好情绪——至少表面上看着是调整好了。
他在石阶上坐得笔直，看上去与平日无异，除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缙黎走过去坐到旁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或许是因为对姬玄这位宗主并不熟悉，虽然也觉得胸口烦闷倍感震撼，但是缙黎的情绪比伯阳和姬桓要冷静很多。
他抓了抓头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
他想说那个替身人偶最后不是被烧没了，是凭空消失了，但这种无法确定结果的事情，又不能平白给人希望。
安慰人这种事，自己果然还是不擅长。
“你不用纠结了，父亲的死，我早有预料，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姬桓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长叹一声，“只是眼下，虎贲氏军，就只剩你我了。”
“少主去哪，我就去哪便是了。”
“就咱们两个人了，哪还有什么少主，我虚长你半岁，以后你喊我一声‘姬桓大哥’也无不可啊。”
缙黎知道他是发自内心说出这句话，不过要是真的喊他大哥，还喊顺嘴了，被其他诸侯听见，会不会给自己按个藐视礼法之类的罪名？
“……少主此话太过儿戏了。”
姬桓失笑，不再答话，径自去抱了一瓮酒过来，祭祀了君上和父亲。
简单洒祭后，姬桓不知从哪里取来两只陶觚，然后拍了拍那瓮酒，“陪我喝两杯。”
两人借着月光翻上屋顶。
姬桓倒了两杯酒，其中一个递给缙黎，另一杯在自己手里转来转去，“缙黎，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两分册命如何回复，他还没有想好，而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完成。
缙黎仔细想了想。
这个世界和他以前了解的相差甚远，以至于现在想做的事太多了。而且，尽管系统儿子掉线了，但是好像还有个任务他还没做完？
缙黎将酒一饮而尽，“我觉得，咱俩应该先去救王后。”
姬桓点了点头，多年兄弟，两人的想法果然还是一致的，“明天就请大父帮我们推算一下，王后殿下往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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