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在，有何吩咐？”
牛大力被自己的这名贴身护卫的回答气笑了，自己带兵百里迢迢、远道而来，目的是什么？
还特么的有何吩咐？
这人是不是长了一副猪脑子？
牛大力强行收住笑意，戏谑地问道。
“大黄，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
“大人，我们连夜赶来，就是为了缴纳投名状。
柳大人应该早已知晓我们的来意，特意备下丝竹弦乐以示欢迎。大人，我们是否等待这一曲终了，再行觐见之礼？”
牛大力看着黄大毛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此人脑子虽然不太好，但是言有理呀！
眼珠转了三圈，点了点头，
“好，我们就耐心一些，等待柳大人的一曲终了。”
“大人英明！”
坐在马车上的张士平强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痛，从肿胀的眼睛缝隙里看向城头。
那里正火光冲天，鼓乐齐鸣。
叫好声、欢笑声时不时地传入耳中，让他意难平、恨难消。
但在心中，却也暗自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派兵侵犯博州城，后悔自己错过了投降的最佳时机。
柳小龙明明已经答应自己，只要投降，仍不失当初的荣华富贵，可是自己偏偏猪油蒙了心。
跑到庐州去寻求牛大力的帮助，试图东山再起。
这是何等的愚蠢！
可叹自己识人不明、能力不足，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不冤！
张士平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这双眼睛睁着和瞎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
随着如烟的水袖一抖，在空中荡出一个如意造型，舞蹈随之落下帷幕，丝竹管弦的乐声也戛然而止。
经过短暂的宁静，城头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啪啪啪。
好……
好，太好啦！
如烟冲着观众席深鞠一躬，转身对着乐师再鞠一躬，这才迈步离开舞台中央，走向休息区。
柳小龙关切地看着被如烟附身的舞妓，直至看到她坐在椅子上轻轻闭上双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如烟做得不错，
现在离开那名舞妓的身体，即便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也不会引起旁人的过度注意。
“仙长，我回来了，没给您惹出什么乱子来吧？”
“没有，舞跳得非常好！”
柳小龙在脑海中由衷的夸赞。
“谢谢仙长，城外好像来了些客人，仙长不派人过去看看？”
“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能看到的，我也已经看到了。”
柳小龙微笑着回应。
“嘻嘻，我忘记这茬儿了。”
早在如烟离开丽娘的身体在空中兴奋地游荡之时，柳小龙已经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城外的一切。
火炬熊熊，照亮了夜空，排列整齐的队伍没有对海州城发起攻击。
牛大力的表现让柳小龙感觉很满意。
“小七，你去城外，喊牛大力入城觐见柳大人。”
“好嘞大哥。”
柳小七答应一声，扑扇着翅膀飞入夜色之中。
月光朦胧洒遍大地。
一只鸟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到牛大力的上空。
“牛大力，入城觐见柳大人。”
“牛大力，速速进城觐见柳大人。”
……
柳小七在庐州城过来的队伍上空喊了三声，随即毫不迟疑地飞回城去。
夜色寂寥，
来自头顶上空的声音显得极其突兀而惊悚，让人汗毛倒立。
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牛大力听到来自空中的声音，同样惊惧莫名，对于柳小龙的手段再次有了新的认识。
心中暗自庆幸，
自己的势力虽小，但是自己的心眼多，脑子灵活。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一技之长决计是活不下去的。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怠慢，急忙跳下战马，将长枪交给自己的贴身护卫。
“柳大人钦点我自己过去，尔等不要跟随。”
牛大力说着，语气中透出无限自豪。
赶忙脱下盔甲换上郡守官服。
仔细整理好衣冠，
这才迈步向着海州城走去。
百十米的距离，牛大力感觉自己好像走了百年，极其漫长而煎熬。
见了柳大人，自己是跪呀还是跪呀还是跪呀？
正思索间，就听前方有人说话。
“来人可是牛大力？”
“正是小人，牛大力给柳大人磕头了。”
牛大力一边回应，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前方“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牛大人不必客气，我叫野鸡，大哥在城头等着你呢。”
“……”
牛大力心中这个郁闷，感情自己这仨头算是白磕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
突然想起野鸡的身份，
他好像是柳小龙的好兄弟。
来海州城之前，他是做过功课的。
牛大力顾不得尴尬，急忙从地上爬起，快步来到野鸡的身边，右手从怀里取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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