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海港的舆论场再一次沸腾了。
恺撒皇宫宴会厅里发生的那一幕被从各个角度记录了下来，又被剪成了各种片段疯狂流传。
一个一直高高在上、以精英面目示人的年轻富豪突然塌房，而且塌得这么彻底、这么丢人。
人民群众当然是喜闻乐见啦！
在广大网友的接力八卦之下，姜国栋从小到大的更多黑料都被扒了出来。
包括小学时偷看女邻居洗澡、中学时霸凌同班同学、大学时考试作弊、职场骚扰女下属……等等等等！
于是，海外股市刚一开盘，果动科技的股价就断崖式下跌，拉出一条陡峭的下降直线。
不到一个小时，姜国栋的身家至少缩水了一半！
有关韦孟锴的事也被讨论了起来。
在惋惜一个天才少年遇人不淑、惨遭算计的同时，呼吁重新审理旧案、给韦孟锴洗冤昭雪的呼声也渐次出现！
同样引起热议的还有霍焱！
网友们纷纷点赞霍焱狂怼人渣变态，大快人心，也更加好奇霍焱的来历。
不久后，有人爆出霍焱出身警察世家，父亲早年因公殉职，他本人也曾是一名屡获荣誉的优秀刑警，两个月曾当街拘捕赵英杰，之后就离开了警队……
网友们愤怒了，这不明摆着有黑幕嘛！一个铁骨铮铮的刑警正义执法，却遭遇黑手打压，被逼离职！
很快，有人把霍焱和之前赵福成场子被扫等一系列事件联系了起来。
一夜之间，霍焱从默默无闻一炮而红，收获了一大批支持者。
在人们的眼里，霍焱既是遭遇不公的受害者，也是怒火反击的惩罚者，惩恶除害，替天伐罪。
而这一夜还远没有结束。
二环内的一个普通小区，一间普通两居室。
穿着褪色睡衣的苏保良，靠在外皮斑驳的旧沙发上，正看着网上流传的视频和各种讨论。
旁边的郝天石恨恨吐槽：
“霍焱这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展示他手上那些视频的杀伤力，杀鸡儆猴呢。”
苏保良抬起头，冷冷瞟了郝天石一眼：“嗯？
“不是杀鸡儆猴，应该是……敲山震虎。”郝天石改口。
“你意思我是要落马的大老虎？”苏保良的目光更冷。
郝天石讪讪闭上了嘴。
苏保良语重心长说道：“天石同志，虽然你是基层刑警出身，但现在毕竟也是我们海港的主要领导之一，有空还是要提升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
郝天石尴尬点头。
苏保良看着手机画面上的霍焱，沉默了半晌后，叹了口气。
“真正可怕的不是那些视频，而是霍焱这个人。不得不说，他很有能力，干得还漂亮！”
苏保良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正式登台唱戏了！”
郝天石一愕，有些不解。
“之前他是躲在暗地里搞事，现在他来了个闪亮登场，不光站到了台上，还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和英雄。”
苏保良缓缓给郝天石解释。
“有了名声，就能产生影响力。再想动他，就是难上加难。”
郝天石恍然大悟，神情愈发忧急。
苏保良将手机扔下，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这个人啊，难怪能搞到赵福成和你都头疼，我连也要开始头疼喽。”
苏保良缓缓搓揉着太阳穴。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定好了吗？”
“定好了，后天晚八点，聚宝海鲜坊。”郝天石答道。
苏保良点了点头，示意郝天石可以离开了，继续揉捏着太阳穴。
“上善居”大门外
赵福成不修边幅，面红耳赤，一脸醉意，手里还拎着个酒瓶。
姜国栋目瞪口呆，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海港首富、地下皇帝，还以为遇到了一个街边潦倒酒鬼。
他等了好几个小时，哀求了好几次，没想到出来的是这样状态的赵福成！
“赵老板，事已至此，我也不怪您偷拍了那些视频，但您得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呀。”
姜国栋心里把赵福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嘴上只能低声下气，这是他现在的救命稻草。
“关我屁事。”赵福成打了个酒嗝，“你不是翅膀硬了吗？不是想自己飞去了嘛，自己解决呀！”
“我永远都是赵老板您的人啊。”姜国栋急了，“果动科技倒了，您也得的亏钱不是。而且还牵涉到咱们当年搞韦孟锴的事呢……”
“闭嘴！”赵福成不耐烦地喝道，“别他妈来烦我，不知道老子有多少烦心事嘛！你这些破事算个屁了。”
赵福成转身往别墅回去，边走边举起酒瓶子大喝。
姜国栋傻眼：“阿良哥，赵老板这是怎么了？”
阿良看着赵福成的踉跄背影，没有搭理姜国栋，径直关上大门走了。
姜国栋无助地呆立在原地。
书房里，赵福成正要倒酒。
阿良一把夺过酒瓶，狠狠摔碎在地上，酒液流了一地。
“你好大的胆子！”赵福成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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