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倒在地上，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毫无生机。我试了试他的鼻息，冰冷，毫无生气。妈的，死了！
我立刻掏出手机，先给队里打了个电话：「老地方，人命案，马上到！」然后又拨通了120，简短说明了情况。
挂掉电话，我环顾四周，老赵家徒四壁，除了那幅突兀的油画，几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女人的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该死，这感觉就像有人用生锈的刀子在脑子里搅，难受至极。
很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拉起警戒线，把老赵的邻居们挡在外面。
「陆队，怎么回事？老赵他……」说话的是小李，刑警队的新人，为人机灵，就是有点毛躁。
「死了，中毒。」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指着老赵家门口的脚印，「来的时候注意点，别破坏了现场。」
小李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立马闭上嘴，开始指挥技术人员勘察现场。
「陆队，初步判断，死者是服用了一种剧毒物质致死，具体是什么毒素还需要进一步化验。」法医老王摘下口罩，递给我一份初步尸检报告。
「老王，你再仔细看看，老赵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我指着老赵惊恐的表情。
「嗯？还真是，这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老王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老赵的脸。
「会不会是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故意做了什么，吓到了老赵？」小李插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点了点头，「老王，你再看看老赵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我要去查查老赵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
我翻看着老赵家里的电话簿，都是一些老邻居的号码，没什么特别的。我又翻了翻老赵的抽屉，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药品，就只有一本老旧的相册。
我翻开相册，照片上的老赵还很年轻，意气风发，和他现在颓废的样子判若两人。照片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正是油画里的那个女人！
照片背面写着娟秀的两个字：阿莲……
这时，小李突然惊呼：「陆队，你快来看看，我们在老赵家楼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
我走过去一看，小李手里拿着一个空的药瓶，标签上写着几个字：氰化钾！
「氰化钾？这可是剧毒啊！」我的心猛地一沉，看来老赵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阿莲，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又和老赵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张，帮我查一个人，一个女人，叫阿莲……」
「喂，头儿，查到了，那女的叫李莲，几年前就死了，意外来着……」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像是嘴里塞满了东西。
「意外？什么意外？」我眉头紧锁，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说是……煤气中毒，具体我也没细看，资料库里就这些。」
煤气中毒？这和老赵的死因可真是「巧合」啊。我再次端详着照片上的李莲，她有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老赵这种颓废的中年男人扯上关系？
「老张，帮我查查李莲生前都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还有，她是怎么死的，我要详细经过！」我强压着内心的焦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得嘞，您就瞧好吧！」老张一口答应下来，我知道，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查不到的事情。
不到一个小时，老张就把资料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李莲，曾是市中心医院的一名护士，性格温柔善良，和同事相处融洽，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老赵，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了爱河。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李莲就因为一次医疗事故意外身亡，而负责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居然是我的师父——刘长青！
我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师父？怎么会是师父？师父医术高超，备受尊敬，他怎么会和李莲的死扯上关系？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翻看着李莲的资料。事故发生在五年前，当时李莲因为突发急性阑尾炎被送进了医院，而师父正是那天值班的主刀医生。手术过程中，李莲突然出现药物过敏反应，导致心脏骤停，虽然经过抢救，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她的生命。
医疗事故？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师父从医几十年，经验丰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他最痛恨的就是医疗事故，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手术台上出现任何差错。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我翻看着李莲的资料，突然，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上。照片里，李莲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而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我的师父，刘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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