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
不光是御史们被周朝先的睁眼说瞎话给震惊到，就连百官也都震惊了。
身为朝廷命官，打人也就算了了，毕竟这事儿要是和稀泥的话，直接定义成为互殴也就行了。
但白嫖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还被人青楼老板要账要到这大殿上来，一些被御史弹劾过的官员心里乐开花。
闹这么一出，这帮子平日就喜欢弹劾这弹劾那得碎嘴大夫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陆祈圭猛然一拍龙椅，看向那帮御史台的御史：“好啊，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陛下！他周朝先胡说八道啊！”
一帮子御史吓得跪地，看着陛下铁青的脸色，他们知道皇帝动了真怒了。
陆祈圭冷声：“人证是你们要求的，现在人证来了，你又说他胡说八道，是不是要朕把整个栖凤阁的人都叫来，让那些娼妓都来朝你们这帮人要账！”
“陛下饶命！”
御史们肠子都悔青了，连忙磕头求饶。
本来官员上青楼这种事情，虽然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那都是私底下的共识，这会儿被摆到台面上那就很难看了。
皇帝陛下此刻心头冒出一股冲动，但还是强压下来，冷声道：“传旨！御史台众人醉酒行凶殴打朝廷命官，所有人停职审查，如此无法无天，朕要好好查查你们平日都做了些什么！”
“陛下饶命啊……”
御史们都慌了纷纷求饶，他们这帮御史虽然品秩不高，但因为有着监察之权，因此平日里朝上大小官员见到他们都很是巴结。
暗中送礼讨好的更是不少，这要是被查下来哪还能有好果子吃。
“全都拖下去，散朝！”
皇帝陛下故意冷喝一声起身甩袖走人，一帮宫廷侍卫冲进来将还在求饶的御史拖走。
张枫几人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过了，也连忙抬起了担架上的周庆准备开溜。
不曾想刚出大殿就被人叫住。
“张大人。”
张枫讪笑一声，看向满头银丝的老太监，“赵总管有什么事吗？”
太监总管赵康咧嘴一笑：“陛下让老奴传话，让张大人去御书房候着。”
“好嘞，这就去。刘虎，左方明你们送老周回去啊，得赶紧给他包扎起来。”给了众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张枫这才跟着赵总管去往御书房。
不曾想到了御书房却空无一人，他看向赵总管，后者轻笑道：“张大人在这候着就是。”
“明白！”
望着老太监离去，张枫心中虽有坎坷，但也并不如何慌乱，在昨天给左方明刘虎他们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如今陆祈圭将御史台一帮御史给废了，简直是正中他张枫的下怀。
他现在心间有些疑惑的就是，齐王先前为何会开口说人证的事情，是无形中帮自己一把还是有意在害自己？
他知道自己对于齐王府来说有着利用价值，来到帝都这些天装出一副嚣张狂妄目中无人根本不怕得罪人的模样，也是张枫有意在试探。
试探齐王府如今对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态度。
蓦然，张枫想起一件事，刚到帝都那一天，齐王世子陆祈远说要请他，好像也是去栖凤阁。
清音馆背后的人是老太监赵康，难道这栖凤阁背后的人就是齐王府？
……
就在张枫在御书房胡思乱想之际，后宫御花园中皇帝陆祈圭看着眼前的花丛伸手摘除一朵用两指轻轻捻着。
赵总管来到：“陛下，张枫带到了。”
陆祈圭没有转身，轻开口：“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闻言，老太监抬头笑道：“张枫恶人先告状，齐王顺水推舟。这个张大人啊在昨晚就已经想好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早早就先下手为强。”
“御史台那帮酒囊饭袋玩不过他的，不过老奴最诧异的一点是。”
陆祈圭笑道：“是他到帝都才这么几天，在光禄寺真正任职甚至才一天，居然就能让一帮下属为他如此卖命？”
赵总管笑道：“是的陛下，由此可见咱们这个白衣卿相很善于笼络人心，但这也正是老奴最为奇怪的一点。”
“从这一点上来看，张枫并不是什么蠢笨的人，陛下先前又授意吏部尚书刘凯之去告诫过他。按理说他张枫来到这帝都之后，应该步步小心洁身自好才对，可他偏偏就是反其道为之。”
“眼下御史倒台，今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将会更加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那帮御史背后的人，这笔账是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陆祈圭松开手上的花朵：“是啊。”
他转过身来，就着石凳坐下，狐疑道：“朕和你疑惑的都是一样的。他明明是个聪明人，却又尽做一些蠢事，他究竟在等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总管太监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陛下，或许是咱们想错了呢？”
“什么？”陆祈圭惊道。
赵康上前一步：“或许他张枫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参与下个月的两国文斗！而他心中又藏着一件事要做，所以他在试探齐王府能够保他到哪种程度！”
皇帝陛下眼中异彩闪动：“是了，应该就是这样。朕上次在御书房就故意敲打过他，问他文斗可有把握。”
“他当时说这种事情谁也没有一定赢的把握。朕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刘凯之的意思，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现在来看，他在和朕装傻充楞啊，有趣，真是有趣，这小子究竟要做什么事？以至于他要去不断试探对他有恩的齐王。”
赵康轻声道：“不管他要做什么事情，但就现在来看。他张枫很需要一座靠山来支持他，陛下何不……”
陆祈圭挑眉：“你是说，截齐王的胡？”
皇帝陛下笑了，这想必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你去告诉他，就说朕改变心意了，今日不见他了，然后告诉他栖凤阁和齐王府的关系。”
赵总管点头：“老奴明白。”
齐王府。
齐王陆天铭回到府上，看着面前的儿子哭笑不得：“你找来的这个张枫，可真是个惹事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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