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看着面前白纸上的儿童简笔画，恨不得现在就奖励叶南絮一个脑瓜崩。
“我就记得这么多嘛，画的虽然抽象了些，但是大致是这个样子的……”叶南絮委屈巴巴的，声音越说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手里的粉底膏一个没注意，就抹林奕嘴巴上去了。
林奕感觉自己嘴都要气歪了。
“这是橘子还是橙子？”
林奕想了想，和这个蠢丫头置气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赶紧搞清楚这几张贴在叶老笔记本上的照片具体是什么。
“什么橘子橙子？”
叶南絮刚刚抹完粉底膏，正准备开始用拉线眉笔做一些皮肤纹理细节，见林奕提问，完全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也低头看了眼林奕手上的画。
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上面点了些黑点和裂痕，椭圆的一角用金黄色画了很多点点。
“这是个石头，不是橘子。”叶南絮认真解释道，不过听林奕这么一说，她画的确实像是橘子，黑色的裂痕像是橘子上端根把处的凸起。
而且越看越像……
“石头？”
“嗯，一种黄色的石头，造型很像是鹅卵石，但有一些棱角，我记得其中一侧有几个亮黄色的凸起，还挺好看的。”
“土黄色的石头？亮黄色的凸起？”林奕本来还准备继续批评几句叶南絮的画技，但是听到叶南絮的描述，让他产生了很多猜测，连忙继续问道：“照片的背景是什么？”
“这个我记得，是一个拆开的快递盒子，我印象还满深的。”
快递盒子……是有人给叶老寄了什么东西吗？一块土黄色的石头？
一连串的线索在林奕脑袋里如同闪电般串联起来。
石头……
矿区……
《矿物标本》、《矿产图鉴》……林奕骤然想起那日去叶家书库时，那一排空缺的书架上丢失的书籍。
难道是矿石？土黄色，是铜矿？
林奕见赵鸣姐弟俩还在观摩，想再细问下，还是忍住了，将那副“橘子图”放到了一边，翻开了下一张图画。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那白纸上，用极其简陋的线条，画了一个“呆”字，只不过那个“呆”字的一横最右侧，又画了一个扇子一样的小东西。
什么鬼……
卖扇子的人吗？
林奕也懒得再猜了，还不如直接问。
“这个是什么？”
“是个人，手上抓着一把红色的卡片，笑得可开心了。”
林奕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果然超群，这么一个“呆”字，他都能猜出来确实在画一个人，简直是天才。
至于这个“呆”字，确实极其适合叶南絮。
“什么样的人？”
叶南絮此刻正在紧张地给他勾勒着脸上的皱纹，但是这个眉笔画在底妆上，效果真的很奇怪，入色感很浮，完全没有那种像是自然皱纹的感觉，反而给林奕画的像只小花猫。
她稍稍站远些，眯眼看了一会。
完了，真像只小花猫，只能看后面修容的时候，能不能逆天改命了。
都怪林奕，她正化妆呢，老是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她有些气馁，完全没有想到画个皱纹有这么困难，神情幽怨地白了眼还在认真看画的林奕。
“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表情憨憨的在笑。”
“中年男人，什么服装打扮呀？”
“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大概是个工人打扮吧。”叶南絮回忆了下，简单敷衍了几句，又尝试在林奕眼角画些类似皱纹的东西，但是效果很差，一时间更像花猫了。
她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大事不妙，一直站在后方侧面观望的赵家姐弟已经努力的捂着嘴不笑了。
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林奕倒是对于叶南絮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和赵家姐弟的偷笑充耳未闻，全身心的投入在对于照片原型的揣摩中。
红色卡片是什么东西，还是一把红色卡片……
“手上的红色卡片是什么东西，你还有印象吗？”林奕不断的抛出问题，思考时那快揪到一起的眉毛，结合半边脸部的奇特妆容，让在后面观摩的赵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叶南絮一边回答林奕的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赶忙回头，给赵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个照片可小了，根本看不清楚红色卡片是什么，只记得每张红色卡片上都是有字的。当时就是记得这个男的笑的可灿烂了，所以才对这种照片印象比较深刻。”
中年男性工人，握着一把红色卡片笑的极为灿烂……
林奕越想越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场景，内心只怀疑叶南絮是不是记错了。
难道红色的卡片是那种刮刮乐彩票，因为中奖了所以才会笑得那么灿烂？
又是绞尽脑汁思索了一番，没有太多联想，摇了摇头，无奈地继续翻开下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描画的倒是出乎意外的形象，让林奕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连绵起伏的“人”字形简笔画，时不时还知道把“人”字型换成“入”字型，让林奕对叶南絮都久违的高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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