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凝重地注视着他，只见他面部扭曲，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不知为何，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疼痛感瞬间涌上我的心头，仿佛那痛苦也传染给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叫了他的名字：“张宇？”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也带着一丝关切。但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地喃喃自语：“我头好疼，好疼。”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直至完全消失。紧接着，他的身影也如同幻觉一般，在空气中消散，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走了。”
然后，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一方面感到庆幸，因为我没有被他所伤害；但另一方面，心中却又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既然这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那么我的父母在现实世界中是否依然面临着危险？我依然在现实世界里受到了清清的伤害，那我还需要去上班吗？还有，我遇到的两个女孩，她们的故事是否也是这个虚拟世界虚构出来的呢？我还有没有必要去帮助她们？
这些问题让我感到有些窒息。我明白，我需要找到一种方法，从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脱离出来。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中遇到的冰冰。或许，她在这个世界中担任的还是鬼魂的角色，或许她能帮助我摆脱这个世界。
但是，我应该去哪里找她呢？我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我灵机一动。不管那两个女孩是不是这个世界虚构出来的，但她们现在是鬼魂，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是鬼魂，那么让她们帮我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我决定，晚上还是去上班，把她们的任务完成。不管这一切是真是假，至少我的心里不会留有遗憾。
到了晚上，我来到公司，首先去了一趟刘队长的办公室。我轻轻敲了敲门：“刘队长在吗？”
门内传来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嗯哼，谁啊？进来吧。”
我轻轻地推开门，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打扰了，刘队长。我想问您一件事情。您上次在我车里跟我讲的白发老头的故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说：“什么白发老头？我记错了吧，我多久跟你说过什么白发老头的故事。”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又或许这个世界的他也只是一个躯壳，记忆并不完整。因此他不记得白发老头，也不认识清清。
我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便假装回答道：“哦......哦......你看我这脑袋，我记错了。不是刘队长您跟我讲的，是别人讲的。那您继续休息，我先出去了。”说完，我立马转身往外面走去。
留下他一个人，不断地低声重复着：“白发？白发老人，好像我真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该上线了，于是我启动了车子，离开公司。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甚至怀疑我赚的工资都是假的。因此，那些不好跑的单子，我就直接转给了别人。
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呢？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客人投诉就让他们投诉去吧，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我在无精打采中一路磨蹭，直到夜幕低垂。
到了夜里12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您有新订单了，请及时查看并接单。”
我懒洋洋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确实是那个熟悉的KTV名字。心中不禁一笑，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女孩，毕竟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尽管一切都是假象，但流程却依旧保持着现实世界的模样。
我启动了车辆，缓缓驶向她的位置。车灯照亮了前方，我看见她站在那里，依旧穿着那套性感的服饰。
我忍不住心想，如果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如果能谈一场恋爱，让我体验一次真正的男人滋味，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我笑了笑，承认它确实有些无耻。但我知道，在现实中，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毕竟，我认为她是虚拟的，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然而，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次见面，我们显得熟络了许多。我朝她挥了挥手，亲切地招呼道：“上车吧。”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轻拉开车门，优雅地坐了进来。车内瞬间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踩下油门，车子往窄巷子驶去。路上，我与她聊起了天。我半开玩笑地说：“我真难，昨天警察将你们的尸体带走后，我也被抓了进去。但好在后面顺利出来了。
要是被误认为是杀人犯，我可就一时间在这个世界出不去了。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个时候连鬼也不怕了，竟然还能开这样的玩笑。
她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说的是虚拟世界吗？”
我心中一惊，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虚拟世界？那你……”
她微笑着回答：“虚拟世界并不是完全虚拟的。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比如，我和我姐姐就不是虚拟的，我们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什么叫不一定是虚拟的？”
她解释道：“比如，你付出的东西，会得到回报的东西，它就不是虚拟的。虚拟的是你周边的人物、环境，但你的工作还是会记入你的人生轨迹。
因为时间在走，而你工作的性质——晚上的服务对象都是鬼，这些鬼是不受环境改变的。它们不管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都是一样的，不会被改变。所以，你的工作是不会变的。我们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听得似懂非懂，微微点头：“哦……”
同时，她的这番话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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