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指尖刚触到别墅门把手,准备前往太虚山,脑海中却突然窜出一个被遗忘的身影——齐格鲁德·卡斯兰娜临终前,那双桀骜的黑眸里闪过的、转瞬即逝的柔软,以及他口中那位女儿——亚丝拉琪·卡斯兰娜。
母亲难产离世,父亲是游离在家族之外的雇佣兵,连姓名都不敢让孩子知晓。齐格鲁德大概是怕自己树敌太多,会牵连到这个唯一的血脉,才将她送进了偏僻的福利院,只敢在深夜隔着铁栅栏远远望一眼。
如今齐格鲁德死在了自己手里,卡斯兰娜家族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定会用“家族责任”将她束缚,这不是黎想看见的。
塞西莉亚是齐格飞的妻子,算起来也是亚丝拉琪的舅妈,反正塞西莉亚最近也没事做,以她的温柔与包容,定能给这孩子一个真正的家。念头一旦生根,黎便没了犹豫,转身抓起外套,身影瞬间消失在圣芙蕾雅的晨雾中。
极东的福利院坐落在城郊的山脚下,院子里的樱花树正落着粉白的花瓣,亚丝拉琪正独自坐在秋千上,双手抓着铁链,看着其他孩子嬉笑打闹,眼底没有丝毫艳羡,只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她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齐格鲁德的黑发截然不同,却在抬眼的瞬间,露出了一双与齐格鲁德如出一辙的、带着几分倔强的湛蓝色眼眸。
“你就是亚丝拉琪·卡斯兰娜对吧?”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在樱花飘落的风里传到女孩耳中。
亚丝拉琪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帅是挺帅,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像是在嫌弃?“你是谁?还有……这是什么表情?”她的声音清脆,却没什么温度,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秋千铁链。
黎扶了扶额头,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明明是纯净的白发,眉眼间却有着齐格鲁德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就是觉得……长得真像……”他喃喃道,话音刚落,就看到亚丝拉琪歪着脑袋,头顶仿佛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别在意,就当我自言自语吧。”黎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话说,你知道卡斯兰娜这个姓名的含义吗?”见女孩摇头,他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是卡斯兰娜家的叛徒,也是个我讨厌的人渣,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但不得不承认,他很强……而你的父亲,也被我……”
后面的“杀死了”三个字卡在喉咙里,黎看着女孩平静的脸庞,竟有些说不出口。
“无所谓。”亚丝拉琪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不在乎他是谁,在干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是一个人。”她的声音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恨,仿佛孤独本就是她的常态。
黎愣住了。他见过早熟的孩子,却没见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将情绪藏得如此之深的。“你真的只有小学一年级吗?”他忍不住问道,这感觉比自己还早熟。
亚丝拉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黎沉默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语气放柔了许多:“……对了,你想去见见你的其他亲人吗?”
“亲人?”亚丝拉琪歪了歪头,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我还有亲人?”
“没错。”黎的指尖微微蜷起,“你的舅妈,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会做很好吃的点心,会给你讲故事,还会……像妈妈一样照顾你。想去见见吗?”
亚丝拉琪盯着黎的手看了许久。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眼神虽然有些冷,但掌心似乎透着一丝暖意。她在福利院听过太多拐卖儿童的故事,可眼前的人身上没有一丝恶意,反而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心。犹豫了几秒,她终于松开秋千铁链,将小小的手放进了黎的掌心。
黎感受到掌心的柔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出发!”
话音未落,亚丝拉琪只觉得身体一轻,下一秒就被黎夹在了腋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脚下的地面迅速缩小,福利院的樱花树、远处的房屋,都变成了模糊的小点。“喂!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却被风灌了满肚子,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粗暴”,他只是想尽快把孩子带到圣芙蕾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极东。
直到降落在圣芙蕾雅学院的校门口,看到怀里昏过去的小不点,他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好像忘了这孩子只是个普通人,受不了这么快的速度。
等亚丝拉琪悠悠转醒,第一句话就是:“你赔我!”
黎难得有些心虚,只能任劳任怨地弯下腰,让她骑到自己脖子上,当起了专属坐骑。于是,圣芙蕾雅学院的小路上,就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身形高大的黎,脖子上坐着一个白发小女孩,女孩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双腿还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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