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景修第一次听到他原本的声音还有些怔住，随后说了句还是这个声音好听。
说实话，当时他心里是有些窃喜的。
“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景修又问了一句。
“在想那天那个被我打死的人。”
再次走神的宁安下意识脱口而出，就是说出来又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沉默的低下头。
景修顿了下，随后才开口说道，
“我当时上战场时不过十三四岁，在上战场之前我也有些害怕，可当我真正骑着马站在敌人对面，敌人的大刀在我面前落重重落下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本能的抬剑刺死了他。”
宁安没想到景修会和他说这些，所以下意识就抬头看向了他。
“你知道那一瞬间我想的是什么吗？”景修看着宁安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修背对着光的原因，宁安觉得此时的景修非常温柔，温柔到让他心动……
要是以往他肯定会下意识回避，可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想回避了。
“在想什么？”宁安听到他自己问了一句。
“我在想，如果那一刻我没刺死那个敌人，那么死的人就是不仅仅是我，还有我方的绝多数将士。”
宁安又是一怔，心里的困扰似乎慢慢消散了。
“而你那天做的也是一样。如果那天你没出手打死那个人，那么死的人不仅有我，还有许多人，包括孩子。”
景修依旧缓缓说着，说出来的话几乎是宁安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是不明白，只是终究是有点难以接受，现在被景修这么一开解，他就彻底不纠结了。
“好吧，你说的也没错，我一开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第一次嘛，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不自在。”
宁安嘟囔着，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娇。
景修眼底柔和，嘴角带笑。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比如承认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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