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之摇摇头说：“别人。”
为了避免他再追问下去，她故意扯开了话题问道：“舟舟和煜煜这两天还乖吗？”
顾长渊看得出来她不想跟他说这束花的赠送者是谁，就没再追问下去。
对他而言，只要不是陆逾白，什么都好说。
“嗯，昨天舟舟喊我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舟舟喊你？什么意思？”她撩起眼皮，疑惑地瞧了他一眼。
“他喊我爹地了。”
“？？？”乔晚之一脸黑人问号。
她这才不在家几个小时？家里就翻天了？
“怎么可能！你坑蒙拐骗了？还是威逼利诱了？”她一副不相信他鬼话的样子。
顾长渊那漂亮的双眸微微一眯，懒洋洋道：“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的智商都随我，煜煜都知道的事，舟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她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智商都随你？臭不要脸！”
“脸还是要的，留着勾引我前妻。”他忽而转头看她，眼中流过轻佻的笑意。
“顾长渊！”她的脸蛋倏地通红。
“怎么了？我说的是勾引我前妻，也没说你啊。”他故作一脸无辜。
“你！”她一时气结。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觉顾长渊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这时，方司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食盒。
“顾总，乔小姐的饭菜送来了。”方司南把食盒放到她面前的小桌板上，并嘱咐道：“乔小姐，这是顾总特意托人给您做的营养餐，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准备的，记得趁热吃。”
说完，方司南转身迅速离开了病房，非常识趣地为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顾长渊帮她把食盒都打开来，摆在她面前，接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抱臂，跟个监考官一样紧紧盯着她：“吃饭。”
她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吃个饭也要在旁边监视着她。
她拿起勺子，手因受伤了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勺子操纵起来显得有些笨拙，舀了半天菜都舀不上来，最后她舀急眼了，气鼓鼓地说：“怎么没有筷子？”
一旁的顾长渊默了半秒钟，伸手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勺子，轻而易举地舀起了一块排骨往她嘴里送去。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送了一口排骨，嘴里含着勺子，呆呆地瞥了他一眼，接着伸手把勺子从自己嘴里抽了出来，默默地啃起了排骨。
他噗嗤笑了一声。
她嘴里还鼓着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有些气恼地斜眼睨他道：“笑什么？”
“要喂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着，她就拿勺子再次去舀菜，想证明自己能行。
果真让她成功舀上来一块排骨。
她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就说我可以……”
她话音未落，排骨就从勺子上滑掉了下来，从她的病号服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掉落到了地上，一直滚到了他的皮鞋旁边才停了下来。
她的嘴角不由得僵了一下。
嗯……就挺打脸的……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块排骨，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拿抽纸仔细擦拭干净手，再从她手里夺过了勺子，给她喂起饭来。
“张嘴。”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点命令的意味。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眼喂到嘴边的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张嘴吃掉了。
“好吃吗？”
“凑合吧。”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嚼吧嚼吧，一边吐槽道：“就是……这菜里没放盐吧？一点味道都没有，下次记得提醒厨师做重口一点。”
“……生病了就多吃点清淡的。”他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她“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瞥到他的右手食指上贴了个创可贴。
“你的手怎么了？”她不经意地问。
他握着勺子的手稍微顿了顿，片刻后只听见他低声回道：“被裁纸刀划伤了。”
“还挺新鲜，方司南还能让顾总碰裁纸刀这种东西？”她乐了乐。
“……”
他没再接话，她也安静了下来乖乖吃饭。
她一边吃一边回想起以前。
那时候她从一个厨房小白，怀揣着满心欣喜为他努力学习烹饪，一步步地变成了一个擅长下厨的贤惠妻子。
而现在，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离婚以后她就很少再踏进厨房了，现在的她基本可以说是不会做饭了。
“我记得你以前做的鱼汤很好喝。”顾长渊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噗咳咳咳！”她被他的话给呛到了。
他最好别跟她说想要再尝一遍的蠢话，否则她不保证她能控制住自己不给他来一拳。
“还记得怎么做的吗？”
她不悦地凝眉紧盯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下半句话出来，好随时给他来一下。
他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补充道：“记得的话把菜谱发我，回头我让那个厨师给你做点鱼汤补补。”
听完他的话后，她脸上一下子尬住了。
原来他是这么个意思。
“你怎么不说话？”他缓缓皱起眉头。
“啊？哦，我在想鱼汤菜谱呢，太久没做了我都忘了，你让厨师随意发挥就好了！”她唇角一弯，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
他犹豫片刻后，“嗯”了一声。
顾长渊提着食盒走出病房后，方司南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顾总，您为什么不直接跟乔小姐说，这菜是您亲手做的呀？”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家老板亲自下厨，还把自己的手都给弄伤了。
然而顾长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了句：“明天多准备几条鱼做鱼汤。”
“顾总您明天还要继续啊？”方司南惊讶道。
咱们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行吗？
“Lieus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方司南叹了叹气：“还好这次发现的及时，赶在事态严重之前控制住了，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对方的真正目的不在Lieus。”他的眸光倏地转冷。
方司南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顾总，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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