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十号突然收剑,后退半步,声音带着几分坦诚:“你的阴阳之力与灵力配合得比我更默契,再打下去,我若用全力,反倒失了切磋的本意。”
若雪也收回灵力长剑,轻轻摇头:“你若真用全力,我未必能接得住。你的六部力量里藏着‘收放自如’的道,这是我目前还不及的。”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消散。没有胜负,没有输赢,只有两个强者在交锋后对彼此的认可。死士十号将玉笛剑归鞘,若雪也散去周身的阴阳之力,虚空中只余下灵力碰撞后残留的微光,像星星般闪烁,映着两人眼中对“强”的共同追求——真正的强大,从不是碾压对手,而是在尊重中与对手并肩,在切磋中让彼此变得更强。
剑影焚檐角铜铃在朔风中碎成齑粉的刹那,死士十号的身影已如墨色闪电般穿透了若雪庭院的结界。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窝下,阴阳太极剑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交替翻转,剑脊上黑白双纹流转如活物,每一次震颤都震得周遭空气发出焦糊的爆裂声——这是将杀气凝练成实质的征兆,寻常修士只需被这剑气扫到,便会瞬间经脉尽断。
若雪的反应却比风更快。文笛剑鞘弹出时,剑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光,剑尖精准点在太极剑黑白交界的刃口上。“叮”的一声脆响里,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相撞,死士十号只觉掌心传来一阵反噬的剧痛,那股本该如洪水般摧枯拉朽的剑气,竟被文笛剑轻巧地引向了地面,青砖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恢复之力?”死士十号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显然认出了若雪周身泛起的淡金色光晕。这是文笛剑的秘传心法,能在交战中以剑气修复自身损耗,寻常死士遇上只会被拖到力竭而亡,但他是十号——组织里专门为破除这类防御打造的杀器。
太极剑突然变招,黑色剑纹骤然亮起,剑招瞬间变得刚猛无匹,每一剑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道,逼得若雪连连后退。庭院里的梨花树被剑气扫中,粗壮的树干轰然断裂,雪白的花瓣混着木屑漫天飞舞,却在触碰到若雪周身金光的瞬间,化作了滋养她剑气的能量。
“硬矼?”若雪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能清晰感受到死士十号剑招里的决绝——这是放弃防御、只求一击必杀的硬拼打法。但她恰好最擅长应对这种急躁的进攻,文笛剑在她手中突然转守为攻,剑尖在月光下织成一张细密的剑网,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卸去太极剑三成力道,同时金色光晕愈发浓郁,刚才被震得发麻的手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死士十号眼中闪过一丝异动,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仅能接下自己的猛攻,恢复速度还快到诡异。但他没有犹豫,太极剑白色剑纹骤然亮起,剑招瞬间变得阴柔诡谲,剑尖贴着文笛剑的剑脊滑行,竟想绕开防御直刺若雪心口。
这是阴阳太极剑的杀招“黑白逆乱”,刚柔转换间最易让人露出破绽。可若雪早有准备,她手腕轻翻,文笛剑突然脱手而出,剑身在半空旋转成一道金色圆环,不仅挡住了太极剑的突袭,还借着旋转的力道,将死士十号的手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的剑,少了点人情味。”若雪轻声说道,她伸手召回文笛剑,指尖轻抚过剑身,刚才硬接杀招时留下的细微缺口,在金光中瞬间修复。死士十号捂着流血的手臂,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在生死之战里,还能对剑抱有如此温柔的态度。
但困惑很快被杀意取代。死士十号突然将太极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印,黑白双纹从剑身蔓延到他全身,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暴涨三倍。若雪瞳孔微缩,她能感觉到,对方这是要燃烧自身精血,发动同归于尽的杀招。
“可惜了。”若雪轻轻摇头,文笛剑在她手中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金色光晕突然变得炽热如太阳。她没有选择防御,反而主动迎着死士十号冲了上去,剑尖直指对方眉心——最快的防御,从来都是进攻。
太极剑的黑白剑气与文笛剑的金色剑气在半空相撞,整个庭院瞬间被光芒吞噬。当光芒散去时,死士十号僵在原地,眉心处插着半截文笛剑,而若雪站在他身后,周身金光缓缓消散,刚才被震碎的铜铃碎片,正随着她的气息轻轻浮动。
“你的剑,只懂杀戮,却不懂守护。”若雪转身,看着死士十号倒下的身影,轻声说道,“而真正的剑,从来都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东西,才变得无坚不摧。”
文笛剑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若雪抬手拭去剑身上的血迹,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庭院里断裂的梨花树旁,已有嫩绿的新芽悄然破土——就像这场战斗过后,新的希望正在悄然生长。
死士十号的阴阳太极剑突然沉腕下劈,黑色剑纹暴涨三尺,裹挟着碎石与寒风直斩若雪腰腹。这一剑避无可避,若雪却不退反进,文笛剑剑尖凝起淡金弧光,精准点在太极剑刃的黑白交界线——那是此剑刚劲运转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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