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证已经被王爷处理了，那民女求王爷亲自为民女作证。”
郑鸿眼睛发亮，心中大动，再次看到了希望。
“好啊，但本王有一个要求。”
“王爷请说。”
“嫁给本王为妃。”
郑鸿知道按照现在水栀子对他讨厌的样子，慢慢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只能抓住这次唯一的机会强求。
水栀子愣了半晌，笑出了声，是嘲笑。
“父皇要本王保应婉儿一命，水栀子你嫁给我，我不仅会交出人证，而且可以让应婉儿付出该有的代价。”
显然水栀子的嘲笑让郑鸿先了理智。
“王爷，你猜我为什么来找你要人证？”水栀子第一次和郑鸿说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
“不是因为我无路可走，王爷你可能忘了，当年你送走大哥大嫂时，亲口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哥大嫂。”
郑鸿的希望就此彻底破灭，郑鸿也笑了出来，是自嘲，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和自取其辱没有任何区别。
“王爷觉得报仇这么大的事儿我会不找大哥大嫂？王爷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让你以自己的方式让当年的人说出真相，这样不会影响你在皇上面前的形象。
因为你和瑞王是合作关系，这些年我能走到现在，瑞王给了我很大帮助，所以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但这并不代表我只有求你这一条路可走，其他的路也许麻烦点，但七年我都等了再麻烦又能怎么样呢？”
水栀子笑的开心极了，她走到现在，终于可以不再被人拿捏。
郑鸿第一次有了被人羞辱的感觉。脸似乎被人打了一巴掌，又烧又疼。
“既然如此，我和王爷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民女告辞。”
七年前离开战王府的时候，水栀子满心的愤恨愁苦，而此刻水栀子身心舒爽。
想到李川那茫然痛苦的表情，水栀子除了解气还很好奇，接下来的李川会怎么做呢？
是为了现在拥有的一切，借着失忆的名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护着应婉儿，维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还是会赌上先去一切的风险，帮自己一把呢。
“水栀子，你还真是心大呢，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有闲情逸致来逛街？”
水栀子没有逛街，她只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刚才郑鸿说了，皇上要留应婉儿一命，但她绝不允许应婉儿活着。
“民女见过瑞王。”
瑞王看着水栀子一如往常行礼的模样，心中都开始怀疑刚才在宴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一场幻想。
“还有心情逛街，逛完街回的还是康宁楼，水栀子你可真是个人才。”他刚才已经来来回回派人找了水栀子许多趟了。
“没有逛街，民女去找证据了。”
瑞王哽住，“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当证据是这么容易找的吗？”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康宁楼。
“王爷，民女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告御状的。”何况李家被烧的事情缺的从来不是证据。
瑞王再次心梗，“你可真厉害呢，这么些年本王从未看出你和李川有什么牵扯。证据呢？”
“本就没什么牵扯，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和他有牵扯有什么用？证据等到王爷正式审案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瑞王张了张嘴，水栀子此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先问的还是“你不信本王？”
水栀子面不改色“王爷恕罪，民女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不可能冒任何险。”
瑞王生气到无话可说，他以为这些年他的态度足够明确。
如果不是觉得水栀子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早就一脚将水栀子踢出去了。
把他一个王爷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现在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心中无比生气，但瑞王还是耐着性子问出了自己刚才就有的疑问“你恨李川？”
水栀子刚才提起李川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这不是一个未婚妻该有的态度。
瑞王以为水栀子能够一路撑到现在，是凭着对李川的爱意，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不该恨他吗？明知道应婉儿对他另有所图，还能没有任何防备的被人算计失了忆。
失忆之后从未想过找回记忆，我不相信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面前露出过马脚，可是他从未试图找过自己的记忆
应婉儿这些年因为争风吃醋害了多少无辜姑娘，他真的都看不见，不知道吗？
如果他真的从未看见，从未起疑过，那就说明他已经蠢到家了，
可如果他看见了却从未约束过应婉儿，从未想过为那些无辜的女子申冤。
那只能说明他贪恋现有的权势，不敢得罪应婉儿和她身后的势力，
我被这样愚蠢，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人害的家破人亡，我不该恨吗？”
水栀子的语气很平静，如果不是看见她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瑞王便要真的以为水栀子像她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了。
刚才第一眼看到水栀子的时候，瑞王就看到了水栀子已经种成核桃的双眼和早已凌乱的妆容。
但明明不管是在宴会上还是现在水栀子一直就没有哭过。
其实她如果在宴会上表现的可怜一些，也许更能激起大家的同情，可面对众人水栀子似乎永远表现出的是强势的一面。
也许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用强势的一面撑着自己一路走下来。
“水栀子本王会好好查当年的事情，给你一个公道。”
“民女谢王爷。”这一跪水栀子用了十二分的真心。她很清楚这一路能走的这么快，少不了瑞王府的支持。
“等到本王查的差不多时会通知你，到时你也将自己能拿出的证据交上来吧，只是因婉儿身份特殊，本王会尽力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民女明白。”明白不代表水栀子会照做。
水栀子没告诉瑞王的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用查，该有的证据她都有，只是她必须再等一等。
等什么呢？等民心，等皇上没有选择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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