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赤红色芒林霄的房间内，林霄持剑矗立不动，脑海中却闪电般飞逝过一道道画面。
这是上千道剑气，再有就是上千份剑魔宗弟子的记忆。
林霄耐心地阅览着。
数个时辰后。
他浮躁的心情安静下来，莫名对剑魔宗有了一丝感觉。
所谓宗门，便是这样。
宗门给了你投资，给了你资源，给了你师承。
当你小有成绩，甚至是颓败时，总感觉对宗门欠了债。
但若是宗门给了你大恩，或者, 你就是宗门培养的工具, 那这感觉要强烈得多。
林霄穿越之初，虽然有着满级悟性，但这在这个世界太过于普通。
最高的天赋便是【高悟】，而九成九是【无悟】。
【无悟】的普通人，从艰难入门，到可以和同级一争高下，大约需要修炼个十年，恰好是【高悟】一年的学习时间。
【高悟】之上，是【小悟】, 再之上，是【大悟】。
每一次的级别跨越，都是千难万难。
【高悟】的天才，也只有那些顶级宗派，才会有额外重视。
而【大悟】的绝世天才, 万中无一。
剑魔宗，确实还有着【大悟】之人。
但, 林霄这【高悟】，在天才云集的宗门，顶多算是二流赛道。
当然, 他有满级悟性, 倒是有个传说级别的【天悟】位置。
【天悟】——那是【大悟】的晋级, 可谓万人万人成圣的资格。
不过, 【天悟】之人在创建世界时, 经过了多次探索, 已然定型，是不会改变的、、、
林霄想来，这也证明自己的天赋, 已在宗门记录。
剑魔宗, 有意思。
……
短短几个时辰，从炼气到聚灵。
连跳两级，至聚灵境。
这搁在一千年前，甚至只要踏入聚灵，就够资格前去参加这场剑门盛事。
再不济，也可留得性命。
但是现在……
聚灵境童子一抓一大把。
因为回元丹的量产，根本就不稀奇了。
「就现在这修为，出去就是炮灰啊，五千童子，只有跑得快的，没有跑得慢的。」
望着某处边际蠢蠢欲动的人影，林霄感叹。
他吞下回元丹，药力精纯并滋养他的全身经脉，扩宽丹田。
聚灵一重，二重，三重，好像一件多么简单而又普通的事情。
待药力吸收完毕，林霄睁开眼睛。
修为值过了就没有了，只是多了一个药石的属性，却没有什么用。吃再多灵药，回元丹，丹药什么的，也不会多增加一丝修为。
林霄踏出去，似感受到了青山残水一般是剑意。
那些颇为凌厉的剑意，像受到某种削弱，变得更为平和起来。
故，林霄并未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难怪剑门要灭佛宗，这么多战力，谁顶得住啊。」
望着那些行使「义务」的，他表面上是斩茅宗，实则荀然寺弟子。望向林霄明显有了红光笑脸，他内心几乎都怒火。
但凡场中不是临死格局，绝逼尽皆残废他们。
「论战功，剑门差太多了。但，论体量，我们毕竟也曾经历过最为光辉的人上人岁月啊。空冥门都知道回忆往事，我们……就他们的努力吧。」
上古九派剑门，敖力门，碧血门，空冥门，三神教……现如今混得一个比一个坎碜。
就连斩茅剑君，也不过只是天玄境九重，唯一一个剑神境界只剩留下传承，而迅速流逝。
其中天玄境九重，也无法使用兵器发挥出剑神一成的剑意。
「瑕疵与完美。瑕疵与完美……他缺少的是瑕疵啊。」
他观看了上千份记忆。
为何都没有瑕疵呢？
还是他资质太差，根本就感受不到瑕疵的存在呢？
他的天赋，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他耳边突然出现了一句梵音――千年前。
千年前他正是以最完美的佛法渡劫成佛。
有资格去量劫的，何尝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那我换个思路。」
他眼前一亮，「千年后，如何以最差的资质，最差的根骨，最差的悟性，成为最普通的修剑者？」
「我也是完美的。」
这时，身后的佛像突然闪出金光。
他的脑海浮现出许多画面。
一个在化生寺偷看进阶功法，被当成十年一遇的旷世奇才。
一个天生灵力匮乏，只能勉强吸取周围予以涓丝。
一个挑灯夜战，背下各种千金秘籍的少女。
一个身负诅咒，每修为晋升一阶九天，都要经历万千雷劫。
「存在，必合理。既然天生废丹，那我换个方式罢了。」
天赋，是最简单的方式。
对于绝大部分而言，天赋是基石。
但是对他而言，或许不是。
若是他拥有最差的品质，那他岂不是成了世界的「对立面」？
万物皆庸，万物皆同，万物皆统一。
看来只能等外门测试之后，找耿老询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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