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篝火上挂着的铁桶正在咕嘟咕嘟冒着白烟。
七八个士兵正围绕着火堆旁烤着火，不时有人把切好的黑列巴丢入铁桶之中。
白烟里飘出一股土豆的清香，让坐在火堆旁的这些北极熊士兵流着口水。
这已经是他们能吃的最好食物了。
“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阿门。。。”
祷告完毕，每个人都分了一碗土豆粥，他们从各自身上拿出盐巴小心翼翼洒在粥中，更是拿出小刀开始费力的切着身边属于他们的黑列巴。
就这么一块黑列巴，就是他们三天的口粮，他们没办法不小心切片。
但锋利的小刀，切在这些列巴上，几乎都能冒出火花。
是的，这玩意太硬了。
硬度堪比砖头。
听说，一战二战时，有人把这个放到胸前冲锋，直接挡住了德国人的子弹。
这个是真事啊。
这个列巴其中的成分更是复杂。
一战时候还有点良心，基本上是用百分之四十的黑麦，百分之十的小麦，百分之十的大麦，还有木屑等等。。。当然了，的看心情，如果你吃到树皮和秸秆，那也算正常。
如果有蟑螂和蛆虫什么的，那就更好了，这就是完美的蛋白质，也间接证明这东西还能吃。
这种东西在长达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的烘焙以后，就被直接送到战场，几乎每人发一个，而作为他们的口粮。
想要改变的其味道，那你就必须的打通军需官，然后再他手中弄到点调料，至少让他再味道上让你感觉并不那么乏味。
把切好的黑列巴，再放入浓汤中泡了一会。
所有人这才拿出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此刻，他们感觉自己都是幸运的，在那些民国魔鬼的机枪，大炮，飞机下存活过了一天。
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到，他们的那些无畏冲上去的同胞，最后是什么结果。
最好的是，当作逃兵被吊死，而那些差一些的，死在冲锋的中途上。
而那些最倒霉的，则在那个该死的医院，被各种锯子，锤子，砍刀什么的，来回切割，最后没准还的在痛苦中被人遗弃或者死掉。
“我们还有多少水？”
一名白人士兵放下手中汤碗，从身后拿出五个水壶来。
“今天晚上我跟弗拉基在战场边上捡的，还有三块黑面包。”
“嗯。。。我这里还有六块黑面包，我们省着点，够我们吃一个星期的。”
“维克多，我们真要？”
所有人闭上嘴，向四周看了下，结果根本没人关注这里，四周那些篝火中的人，基本也都在进食。
“是的。。。我们后半夜就走，今天逃跑的人肯定多，所以我们不能走后面的山谷，我们直接爬山。”
这个小队长指了指旁边那个不算太高的山头。
“只要我们跨越了这里，他们就很难找到我们的踪迹，来的时候道路我算过了，按照我们这么走下去，我们快点，三四天就能到乌兰巴托附近，到了哪里我们可以补充水源，然后顺着。。。。。”
在这名小队长安排的同时，几乎所有烤火的士兵也都在安排着自己的退路。
毕竟现在他们有着大量的资金，今天一天的战斗他们也看到了。
他们可不想做，这个该死的替死鬼。
那个民国人根本不可能战胜，现在他们在这里就是很多余的产物。
赶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吧。
他们宁可抓住被流放或者吊死，也不想再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打上哪怕他妈的一天。
当然。。。那些长官，也都清楚今天的战况，给这些士兵的心理伤害。
但很可惜的是布鲁西洛夫调配下去的牛羊，都被最精锐的骑兵和那些皇家近卫师所节流，他们一般部队基本上连口汤都喝不上。
但能闻到远处飘来的香味。
这也已经是给他们这些农奴士兵最好的嘉奖和犒劳了。
此刻布鲁西洛夫正在踱步，令他没想到的是，战斗才打响一天。
他们这边的损失就达到了接近四万多人。
这是他们十分之一的部队。
整场战斗堪比绞肉机，无数的生命就在这场绞肉机一般的战斗中死亡。
更加让他头疼的是，他手下好几个军团的后勤已经被民国军队彻底摧毁，这让他接下来的战斗计划直接搁浅。
原本他是想打开缺口，然后所有军团长驱而入，直接撕裂整个民国人的防线。
可是今天一道防线都没有打开缺口，而自己这边却损失了大量的士兵和辎重。
更加可气的是，明明今天已经拿下了几个山头，但民国人配合飞机部队和大量火炮，在一次反冲锋后，把他们今天的一切战争成果消化一空。
等于他们死伤数万人，今天就打了一个寂寞，双方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损失不起。。。真的损失不起。
如果在这么打下去，用不到一周时间，他们就会把所有部队打光，而他立马就能成为光杆司令回到俄国被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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