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已经到了病房外，在知道沈曼祯住院后，她就从别墅赶了过来。
沈南初走出门正好和她遇上，她低头，朝着玄霜耳语了几句。
玄霜听过后不可思议，“确定要这么做？”
沈南初点点头。
现在是深夜，凉风从未关紧的窗户里溜了进来，调皮地卷起她的衣裙和长发。
沈南初拢紧了些外套，抬头正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景霆渊。
他的视线也正移过来，双眸深邃有神。
她步步朝他走过去，他等着她走过来，直到她到了他跟前站定，他张开双臂，抱她入怀。
“穿这么少就来了。”他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了她。
沈南初抬起张小脸问：“是字迹对不对？”
之前他从来没有往沈宜文的方向想过，现在怀疑起沈曼祯是沈宜文，一定笔记本上字迹惹起了他的注意。
“是，我曾经在基地见过她的字。”
就在她的房间里，有一张基地的换班交接单，上面签了她的名字，她也许是无意间带出来了，偏偏叫他看到了。
“那我是沈宜文的女儿吗？”沈南初问，她越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景霆渊亲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暖和着她面部的冰凉。
“从没听说沈宜文有过孩子，她从小身体不好，没有结婚，没有恋爱，20多年前不知所踪，南初，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我知道。”沈南初扬唇，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可一想到在病房里，母亲逼她做选择，她就笑不出来了。
“景霆渊，你知道了吧，我妈逼我在你们之间做选择，我...”
他的手抵在她的唇上，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别说了，我知道，你只管做你的选择”，他这么说，沈南初就着急想开口，真是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放弃了？
他好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沈南初，不管你选择谁，我永远选择你，你抛弃我也没关系，我会贴上来。”
“你...”沈南初被他的答案惊到，眼睛睁的大大的，想说些什么，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她背过身去，手慌忙擦掉眼泪。
怎么回事，她最近眼泪越来越多了，不会是被墨宝给传染的吧，墨宝那小子就动不动哭，高兴哭，不高兴也哭。
她才不要变成墨宝那样的傻小子。
景霆渊轻笑一声，从身后拥紧了她。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漫长，两人依偎着相互取暖，随后各自行动。
沈世均这有景霆渊管着，她相信景霆渊的手段，沈世均早晚能开口说出实话。
而她，去找了未花，有些事，也许只有未花才能解惑。
未花仿佛知道她今晚会来一样，一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泡好了两杯茶。
沈南初到时，茶正好温热，正能下嘴。
“想问就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未花就像个先知，既知道她会来，也知道她为何而来。
宫月影果然不一般，沈南初在心里说道。
“我是沈宜文的女儿吗？”她问。
未花笑，“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就是沈曼祯的女儿，我亲自看着你出生，绝对错不了。”
沈南初松了口气，太好了，她总算没有认错妈。
不过，“我带回来的是沈曼祯还是沈宜文？”
沈南初问这问题时，未花正好低头喝茶，她眼底的悲伤情绪一闪而过，沈南初并没有发觉。
“沈曼祯和沈宜文是完全不相像的两个人，你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出来吗？”
未花的目光带着审视，沈南初被她看的心虚，认不出自己的母亲，确实是很没用。
“我第一次见她时，心里就有强烈的感觉，那种母女连心的默契，让我确定她就是我的母亲。”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瞬，心脏仿佛和另一人连在了一起。
未花就说：“那她就是你母亲。”
“可她的很多行为有点奇怪，比如，除了相认的那几天关心过我，其他时候的关心都很刻意，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真正的母亲怎么会这样呢？”
未花就又说：“那她就不是你的母亲。”
“...”沈南初有些无语，她这个师父，说话还真是，惜字如金就算了，还什么都附和她，这跟废话有什么区别。
未花偏偏很郑重，根本看不出是在开玩笑或是敷衍。
她总结道：“南初，永远记住，沈曼祯是你母亲，她是个很好的人，是个永远让人怀念的人。”
沈南初便觉得奇怪，“她就在帝城，和你隔了不过一小时车程，能相见何必怀念。”
未花再饮一杯茶，凉了，入口微苦。
“见还是不见，对我来说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听说您和我母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您怎么能忍住不见她的。”
未花实话道：“我只想见沈曼祯，可她既是沈曼祯，又不是沈曼祯。”
又开始打哑谜了，沈南初耐着性子问：“不是沈曼祯的时候，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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