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言皱眉，这位王秘书明显是故意的，他明摆着想让她在傅聿修面前难堪。
“傅总，设计图确实是送来了，但是我昨晚忘记提醒您，设计图纸上面有些细节需要改动。”苏若言温婉地笑了笑，“等我把改动后的设计方案整理好，装订成册再送到您办公室，可以吗。”
苏若言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王秘书闻言立刻附和道，“苏小姐说的有道理，傅总，苏小姐的工作效率比我高了太多，我建议您先见一下设计图，如果觉得没问题，就可以让苏小姐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傅聿修看了王秘书一眼，没吭声。
王秘书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傅聿修一意孤行，非得现在就见设计图不可。
“傅总，如果您不信任苏小姐的话，可以让她把设计图拿出来，咱们现场检查一遍。”
傅聿修挑了挑眉，并没有同意。
王秘书又说道，“这次的项目涉及的资金巨大，万事皆备只差一块敲门砖了，所以这次的方案必须严谨认真。”
王秘书说的冠冕堂皇，乔昭月却隐约猜测到了王秘书的用心。
他分明是想借机打压自己，顺带踩着自己的面子。
这种小把戏，乔昭月见识的多了，也早就习惯了，所以此刻她并未流露出异样的表情。
倒是傅聿修的嘴角弯了弯。
“既然如此，王秘书，你陪着苏小姐把设计图纸拿出来吧，我亲自检验。”
王秘书的眼睛亮了亮，“是，傅总，请跟我来。”
傅聿修转身走到乔昭月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声警告，“跟我去。”
乔昭月抿唇，默不作声地跟着王秘书往前走去。
路过苏若言身边时，乔昭月停了一秒钟。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利用你。”
听到耳畔响起的低沉嗓音，乔昭月抬眸，对上了他冰凉的黑眸。
他漆黑如墨的瞳孔幽邃莫测，透不出一丝波澜。
乔昭月垂眸，掩饰掉了眼底的黯然。
很快，三人来到了书房。
傅聿修坐在书桌前，翻阅着设计图，偶尔点评几句，神情专注认真。
相较于他的平静，站在他身旁的乔昭月与苏若言就不怎么镇定了。
乔昭月是好奇，苏若言就是纯纯的担忧了，王秘书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烂摊子，如果傅聿修执意坚持的话，她恐怕……
“这份设计方案挺有意思的。”
突兀的声音让乔昭月猛然惊醒，她扭头一瞧，傅聿修竟然将设计图丢在了书桌上。
“这就是你的改动？”傅聿修似笑非笑地看向苏若言。
苏若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强撑笑容道：“是啊，不过傅总，如果您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找人重做。”
傅聿修轻哼一声，不屑地看了苏若言一眼，随即指着一份王秘书从来没有见过的设计图对着王秘书道，“按照这份改动重新做一份方案出来。”
王秘书点头，“好的，傅总，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
说完，王秘书转身出了书房。
“这个……”乔昭月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这张设计图纸，是我自己画的。”
傅聿修看她一眼，“我知道。”
乔昭月眨了眨眼睛。
她还以为傅聿修会嘲讽她呢，谁曾想，他竟然这么淡定。
“那您怎么还……”
“因为我觉得很满意。”傅聿修淡淡道，语气里甚至还带着愉悦。
乔昭月怔愣了下。
傅聿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喜欢的设计图吗？
他这个人，喜欢的东西应该很杂乱无序，而且很容易被别人带偏。
苏若言看着傅聿修脸上的笑容，嫉妒的双眼都发红了。
这是她费尽心血写出来的方案，傅聿修居然说不满意。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她咬了咬牙，眼眶渐渐湿润。
她不能哭。
这个时候绝不能哭，不然她刚才做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着傅聿修扬起一抹笑容。
“傅总，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完善设计方案的。”
苏若言的态度极其诚恳。
“嗯，去忙吧。”傅聿修挥了挥手。
直到苏若言关门离开，傅聿修都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视线。
乔昭月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睛眯了眯。
她突然凑近傅聿修耳畔，压低了声音道：“傅总，您今天不去公司上班，没关系吗？”
“没事。”傅聿修冷淡地答，视线依旧紧紧盯着门口。
乔昭月笑了笑，退后两步，拉远距离，不再说话。
她看得出来，傅聿修的眼中，只剩下了苏若言的身影。
半晌后，傅聿修忽然扭头朝乔昭月看去。
他眼神锐利而复杂，看不清楚内里的情绪。
乔昭月微微一笑。
“傅总，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傅聿修皱眉，“等等。”
乔昭月顿住脚步，侧头看着傅聿修，等待着他开口。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傅聿修沉吟许久，缓慢吐出这几个字。
乔昭月微微诧异。
“你作的这个广告策划方案，做得非常棒，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忘记了跟进，辛苦你了。”
傅聿修的语气温和了几分，但依旧难掩疏离。
刚开始乔昭月还有些不适应傅聿修的态度，现在就正常多了。
乔昭月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傅聿修又哪根筋不对了。
她笑了笑，语气平淡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先出去工作了。”
乔昭月走后，傅聿修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揉着太阳穴，眼睛里闪过疲惫之色。
这段日子他确实太累了，每晚加班到凌晨才休息，昨晚又熬夜看文件处理积压的合同，所以他的状况并没有好转。
可他却不能睡。
他需要保持足够的精力来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傅氏集团。
苏若言的工位上。
“砰。”
苏若言将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砸得稀巴烂，吓得其他的秘书们纷纷低下了脑袋，装鹌鹑状。
“贱人贱人贱人。”苏若言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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