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薇也愣住，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错愕。
很明显，她完全没想到江苗会讲英语！而且还说得如此流利！
这水平……即便是在京都，那也能排上头几名。
谭薇扯扯嘴角，轻笑：“没想到小地方也有懂英文的。”
“不过懂英文也没什么厉害的，我们要聊的是音乐，你要通乐理，还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
江苗一开始还在用心记忆她的条件，并且根据她的声色去回忆自己听过的歌曲，企图找个与她最匹配的音乐类型。
听到这里，却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谭薇感受到她的变化，蹙眉不大满意：“江才……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说实话，我不觉得你这种状态能写出多么出色的歌词。”
“我的态度取决于我的合作对象。”
江苗抱臂，不客气地回给她一道冰冷的眼神。
“想要好态度？你还不配！”
说完，直接站起来。
谭薇压根没想到江苗会这么不客气。
她从小众星捧月的长大，前几年又深受那四个人的倚重，平步青云，官名显赫。
即便现在那四人倒台，她遭受牵连，难以继续留在京都，却也从未受过这种气。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指着江苗，“你”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这种人，我不敢用！”
“我要取消约定，再也不用你了。”
她是想要威胁江苗。
哪想到，江苗根本就不在意。
她能答应这件事，原本就不是冲着钱来的，她只是想看看，传说的谭薇到底是个什么人。
如今见到了，很失望。
她长得确实漂亮，学识渊博，但就是……太能装了。
江苗不喜欢这样的人。
别说谭薇现在趾高气昂地说取消合作，就算她态度卑微地祈求自己写词，这活她都不会再接。
江苗头也没回，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很想给你写词？”
“最后奉劝你，好汉不提当年勇，一直把过去的辉煌挂在嘴边挺没意思的。”
“至于会说英文，懂些外国歌曲，这更没啥值得炫耀的，国外历史几百年，我国历史几千年，放着底蕴这么深厚的文化不挖掘，倒把外面的东西奉为圭臬，本末倒置了。”
“还有……雌竞很无聊，我们素不相识，你没必要因为我也是女人，就对我针锋相对，夹枪带棒。
说实话，你今天的行为让我挺瞧不起的。”
她说完，没有半分犹豫，直接离开。
走到门口，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问：“你阴历生日是八月三十号？”
“关你什么事？”
“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谭薇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周勤礼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赶紧追出去。
他很不好意思地站到江苗面前：“上次我和她见面时，她很端庄有礼，今天算我考察不周。”
“不是。”江苗瞅了眼楼上摇摇头，“可能是她习惯性喜欢在同性面前秀优越感吧。”
谭薇……
江苗在心里暗暗叹气，失望是真的，她本以为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会很厉害的。
周勤礼见她没生气，心里微微松快些。
想到江苗方才那架势，忍不住竖大拇指：“我说你真有舌战群儒的本事，不愧是作家。”
“行了，别开玩笑了。”江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小说印刷完毕后，会寄送样书吧？”
“那肯定。”周勤礼点头，“怎么？有要求？”
“嗯。”江苗想着下楼前问得最后一个问题，回道，“地址填清水村。”
“怎么？这是要回家？”周勤礼一下子明白江苗的意思。
“嗯，回家过年。”
进入一月份，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农历新年，回家回春节，再正常不过。
周勤礼投来羡慕的眼神，感慨了一句能回家真好，其余的并没有多问。
谭薇从楼上看这俩人，越看越气。
只是一个才刚刚冒头的青年作家！也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心里窝了一团火。
金老板从歌舞厅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这是没谈拢？”金老板看她眉毛倒竖，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便主动上前安抚。
“金老板？你挑人的眼光就是这样的？”谭薇美眸蕴着浓郁的怒火，“她根本就没想好好合作！”
“态度高傲，言行无礼。”
“还口口声声说永远都不会给我写词，这样的才女，我不认为她有资格为我创作歌词。
金老板，我早说过，你的生意眼光不行，在这个小地方，歌舞厅办不起来的！”
“我不陪你玩了，我要退出。”
“薇薇！”金老板赶忙给她泡上一杯咖啡，“这是你最喜欢的咖啡，别生气，有事好说。”
“我七年前就看中了你这副好嗓子，好不容易盼到你从那地方辞职，几番周折才花大价钱请你过来，你怎么能说退出就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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