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王感化不了他们？要不我们打个赌，本王保证美酒倒下去后，他们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好，赌就赌，这次俺要赌输了俺以后都听你的，你要输了怎么办？”
听闻此言，刘十九翻了个白眼，道。
“大哥，你这话都说多少次了，你哪次听我的了？”
“俺，俺，俺也没不听你的，这不是找你商量呢吗。”
见马奎尴尬的涨红了脸，马繁华笑出了声，刚要开口，马彪走了进来。
他没敢看马奎，对着刘十九点点头。
刘十九淡淡一笑，边戴斗笠，边向外走。
“大哥，本王要是输了，你这辈子喝的酒我全包了，你要是输了，你也不用听我的，你就继续我行我素，当个反面教材就行。 ”
“好，一言为定。”马奎涨红着脸，吼了一嗓子，快步追了出去。
众人出了城门楼，城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不过依旧是单方面的屠杀，九江壮丁根本上不来城墙。
刘十九看一眼已经空了的酒坛，沉声道。
“马彪。”
“末将在！”
“传令，放一波火箭，然后让弓兵撤到瓮城休息。”
“末将领命！”
“繁华，你去调集一万枪兵上来，分作两排，交叉站位，分次冲锋。”
“末将领命！”
马繁华拱手领命，临走时不忘叮嘱山羊子等人保护好刘十九。
马繁华走后，马奎犹豫半晌，问道。
“王爷，撤走弓兵，那九江壮丁……”
马奎的话还没说完，城上的一波火箭已经落下。
刹那间，城下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嚎叫声，这叫声与刚刚死伤的惨叫不同，这是一种痛苦伴随恐惧的疯狂嘶吼。
这喊声穿透力十足，让人听了，就能感觉到对方痛苦已经深入骨髓。
马奎快步跑向城墙，向下望去，顿时震惊的瞪大双眼。
只见城下九江壮丁乱作一团，极尽疯狂的与火焰撕扯。
有的整个人都被大火吞噬，烧成火球，却还在拼命嘶吼奔跑，满地打滚。
想要活命，却点燃了更多人。
有的衣服被烧焦，粘在身上，痛苦的将皮肉一起撕下。
可刚撕下上衣，发现裤子又被他人点燃了，脱下裤子，发现皮肤也在燃烧。
他们看着火焰，绝望的嘶吼，仿佛在看妖魔一般。
还有的仅仅是烧了衣服，却被吓傻了，拼命脱下衣服，如同在丢魔鬼一般，能丢多远丢多远。
可城下全是人，无论他丢多远，最后还是落在人群中。
原本还没烧成火球的人，在几件从天而降的衣服加持下，也烧成了火球。
他们来不及想这些衣服是战友丢了，下意识的便认为这是老天惩罚，惩罚他们自私自利，助纣为虐的恶性。
得以脱光的九江壮丁，顾不得其他，光溜溜的向后退去。
后方身上没着火的九江壮丁也懵了，火焰羽箭点燃个盾牌都费劲，怎么可能将人点燃？
就算被命中，只要不被射到心脏，还是能抬手扑灭火焰的啊！
这是怎么了？人怎么能瞬间化成火球？
这是老天在惩罚我们吗？
想到这点，九江壮丁不管不顾的脱光衣服，丢掉武器，向远处奔逃。
此刻城下的火焰，在白酒的助燃下，如同饿鬼，与九江壮丁纠缠不休。
马奎从震惊中醒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狼牙棒。
当看到刘十九负手而立在身旁时，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
“大哥，你感觉这酒请的值吗？”
“额……这，王爷，俺输了！”马奎又看了一眼城下的无边炼狱，不解道。
“王爷，俺还是有些不明白，就连火油都没办法将人点燃，区区白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刘十九不忍再看城下的惨烈场面，边向城门楼走去，边喃喃道。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火油会燃烧，避之不及。”
“而这些九江壮丁，你看衣服不难发现，都是寻常百姓，平常的日子都很拮据，不可能拿白酒用来点火。”
“就算听说白酒可以助燃，但也不会在意，根本不会想到这白酒会要人命。”
“九江天气这么闷热，我们撒下去的白酒，他们只会当做清凉的水，不但不会躲，甚至还想多淋到一些呢。”
“而且我们是泼洒的，就算他们想躲也躲不开。”
“还有白酒会比火油更快的渗透进衣物内，沾染到皮肤。”
“所以当火箭射出，被浸透白酒的人，就会立即化成火球。”
“这种灼烧的疼痛，与被射伤砸伤不同，它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对火焰的恐惧。”
“被火焰包裹的滋味比溺水还要让人感到窒息，感到恐惧，这种恐惧会让他们失去理智。”
刘十九说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纠结，这些九江壮丁归根结底还是百姓。
这就好比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端着AK47，你要不开枪杀他，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打成筛子。
你要杀了他，心中定会感到不忍与愧疚。
在刘十九这边内心陷入挣扎时，陈宣义却恰恰相反。
听说了前方惨烈的战况，他却毫不在意的下令道。
“传令，逃兵三族连坐，后退者杀无赦，全家连坐！”
此令一出，即使九江壮丁再怕也不敢再退了，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陈宣义的手里。
他们重新组织起来，扑灭火焰，再次对金山城发起了冲锋。
这次他们发现没有了箭雨，轻而易举就爬上了城墙，本以为即将迎来胜利，可等待他们的却是森寒的长枪。
长枪兵分作两排，交替站位，轮番后退在全力冲锋。
如此进攻，九江壮丁就算没被刺中，也会被推下城墙当场摔死。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九江壮丁已经死伤大半，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
陈宣义意识到这样下去没有意义，于是派出了一万正规军，伪装成九江壮丁向城墙冲去。
刘十九正在城门楼上拿着望远镜，时刻盯着陈家军的动向。
见这次冲来的军队虽然衣着破烂，队形也凌乱不堪，但无论是提刀的手势，还是步伐，都不像寻常百姓。
而且这些人虽然队形乱，但却乱中有序，于是他立马下令，调来了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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