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交心，云姝和慕鸿嘉之间少了几分疏离感。
慕鸿嘉始终表现得都是沉稳有礼，似乎对自己的腿也并不在意。
倒是他的手下墨川，平日虽不常出现，可偶尔见到云姝都是用着一种灼灼目光盯着她。
有一天云姝忍不了了，趁着慕鸿嘉午睡，招手让墨川过来。
长渊在院子里新扎了一个秋千，她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里，墨川十分恭谨地单膝跪在她身前。
“诶！你起来起来！”一见墨川要跪，云姝连忙躲开。
哪怕她已经习惯修仙界的生活，可她最不适应的就是别人给她下跪。
从前清风最开始来时也这样。
她一股灵力托起墨川，揪起眉头：“既然在我这院子里住着，站着坐着都行，不要跪。”
“这是规矩……”墨川本想反驳。
“这是我这里的规矩，不能遵守就不要待在这了。”
闻言，墨川愣了愣，终于还是站起来。
云姝知道，对他们这种暗卫就得命令式，否则是没用的。
墨川站在她身侧，问道：“云姑娘有什么吩咐？”
云姝微微荡着秋千：“你很着急你主子的腿？”
墨川不言，他自然是着急的。
许是云姝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笑了笑。
墨川见状，便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云姑娘是唯一一个看出主子腿上问题的炼丹师，不知云姑娘是否能治好我家主子的腿？”
这话最开始时云姝其实就回答过。
“黑暗力只差一点就能被净化干净，但其他两样……”云姝有些犹豫，“这毒哪怕我师尊看过也没有头绪，至于那巫咒，也不是现在我的实力能解开的。”
闻言，哪怕早已知晓的墨川此刻也有些心灰意冷。
云姝感受到他的沉闷，知道他是护主心切，也问出了心里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
“你家主子……”
“为何会同时中这三样东西？”
且不说毒，黑暗力和巫咒这两玩意儿，本来都是在圣灵大陆消失匿迹的东西。
哪怕现在大陆上传播的也只是魔气，而非黑暗力。
巫咒更是罕见，更别提这般复杂的巫咒。
墨川拧着眉，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云姑娘想知道这些，不如直接问我。”
两人转过头，见慕鸿嘉就在廊下。
墨川疾步走过去，在慕鸿嘉面前请罪。
慕鸿嘉摆摆手，墨川便推着他到了云姝身边。
“是我多言了，慕公子不说也无妨。”云姝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连忙打住。
慕鸿嘉看着她，想到那晚她同自己说的话，缓缓开口：
“年少时家逢大难，为仇人追杀，这才落到今日地步。”
他就这般轻飘飘说出来，连声叹都没有。
云姝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来。
半晌，她才回答：“所以慕公子想要复仇吗？”
父母俱丧，族人俱亡，家园尽毁，他自然是要复仇的。
只是这些他不曾说出口，只是轻轻点头。
云姝下意识看向他的腿：“可是……”
“哪怕慕公子的双腿能够完全治好，你的修为……”
能够在他身上下这三种东西的人一定都是绝世强者，可他早已修为散尽，哪怕治好了腿能够重新开始修炼，又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成功复仇？
慕鸿嘉只是轻轻笑笑：“所以，”他直视着云姝的眼睛，“还要云姑娘多帮我才是。”
————
云姝难得去了虚霄真人的山头。
师尊闭关有些日子了，云姝只能去碰碰运气。
在他的洞府前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应，她便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时，身后的石门缓缓打开，里头传来一股热浪。
虚霄师尊的声音传来：“姝儿吗？快进来！”
云姝进到洞府，只见里头大大小小摆放着不少丹炉，虚霄真人竟然同时开了几十炉丹。
炼的全是八九阶的高阶丹药。
再看师尊坐在那，他一张脸赤红，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正准备凝丹。
丹雷汇集，只见这几十个丹炉上同时落下来粗细不一的雷。
云姝见到此状，都惊呆了。
师尊不愧是师尊。
竟然能同时炼制这么多不同种类的神级丹药。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很强，但这是在她本身就有光明力的前提下，她才能一次性炼制多种神级丹药。
如今圣灵树虽同时散发出灵气和光明力，但光明力十分有限。
炼丹时要炼出神级丹药就多出了一道从灵气中提炼光明力的程序。
饶是这般，虚霄真人还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看着虚霄真人成了丹，云姝这才凑上前，眨巴着眼赞叹：“师尊，您这也太强了吧！”
虚霄擦着额头上的汗，呼了一口气。
他看着这些丹药，很是满意。
这也才想到一事来，问身边的小徒弟：“姝儿，那些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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